霍清綰面色蒼白,唇角翕動,卻說不出多餘的話,只啞著聲音喚了句:“兄長……”
賈夫人見霍玄對霍清綰起了疑心,暗暗得意。
賈老爺搖頭嘆道:“我平日只顧朝事,家中事務皆由內子打理。我還以為家宅和睦,未曾想會發生這種事,真是家門不幸啊!”
長平聽著他們的對話,卻擰著秀氣的眉毛說道:“你們好奇怪哦!”
她伸出纖纖玉指,一一指過賈老爺、賈夫人和賈茂:“你,你,還有你,你們方才明明都說綰兒很好,夫君讓綰兒和登徒子和離,你們都不同意呢!可是突然之間,你們又全都指責綰兒做了壞事。到底你們前面說的是真的呢,還是後面說的是真的?”
霍玄心中一凜,長平質疑的不錯。
如果霍清綰當真做出與人私通之事,賈家眾人為何合力隱瞞,並不希望賈茂與霍清綰和離?
可是如果霍清綰沒有行過不軌之事,賈家又為何要置她於死地?
賈夫人解釋道:“長公主,先前因吾兒對霍氏尚有留戀,妾身愛子心切,這才為她說幾句好話。但實際上,妾身早就想將這個蕩婦沉塘了!事已至此,妾身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自然要將這蕩婦與姦夫所做的醜事揭發出來!”
長平聽著賈夫人的話,神色認真且專注,那雙黑玉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
直將賈夫人看的心虛氣短,長平才一頭霧水的轉向霍玄,問道:“夫君,姦夫是什麼東西呀?”
原來,小公主是在苦苦思索新詞彙的含義。
霍玄頓了頓:“呃……姦夫是指一個人,不是什麼東西。”
長平馬上問道:“那姦夫在哪裡?”
長平雖然不知道賈夫人口中的姦夫是什麼人,但聽她的意思,是說霍清綰和這個姦夫做錯了事,可霍清綰卻不承認。
如此,只要找來這個姦夫當面對質,應該就能分出孰是孰非了吧?
長平的想法很簡單,卻也很合理。
賈夫人卻是頓了頓,沒有立即回答。
霍二夫人猛的抓住了其中關竅,質問賈夫人道:“你口口聲聲說綰兒與人有私,那姦夫到底是誰,人在哪裡,可能當堂對質?總不能你上下嘴皮一碰,隨意捏造個人物出來,就平白的汙了綰兒的清白!”
賈夫人定了定神,冷笑道:“哼,那姦夫不過是賈府的一名馬伕。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霍氏與其姦夫事蹟敗露後,我便做主將那馬伕處死了。你若是想當堂對質,可去亂葬崗尋人啊!倒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汙衊霍氏,你可有證據能夠證明她的清白……”
賈夫人話音未落,便有護衛過來稟道:“侯爺,那夥略賣人招了。”
說著,呈上一紙口供。
霍玄快速的掃了一眼供紙,立時勃然大怒,視線凜然的看向賈夫人:“賈夫人,你指使孃家兄弟收買略賣人,讓他們在白馬寺造成混亂,趁機擄走長公主。這個罪名有憑有據,你總賴不掉了吧?”
賈夫人此時滿腦子都是如何應對霍清綰一事,驟然被霍玄責問另外一件事,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本能的驚惶不已,慌亂的解釋道:“不是的!我讓他們擄的是秀心,是他們抓錯了人,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