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想怎會不知高基子的暗諷,他久經歲月的沉澱,基老的臉皮比山海石還要厚重。“谷主啊,我知你一人身系坐忘谷成千上萬基老,可是高基子!”花榮幸面色一層,語氣轉寒,“你護得住一隻基老、兩隻基老、十隻基老……甚至百隻基老,可你保全得住坐忘谷全部的基老嗎!”
左手翻起,花容想向上一拍掌,一團皓光盈舞而出,遁向高空,抖一轉折,向下縱去。光團迸舞,直如晨霧瀰漫,遮住半座青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谷主救我!”
“痛啊,谷主,救我們。”
“我的頭,我的頭好疼!”
“我的蛋,我的蛋融化啦!”
“這是什麼東西,為何融化了我的衣服,我的頭髮!”
“谷主,谷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半山腰傳出大量基老的驚呼求救之聲,聲音悲慘尖銳,此起彼伏,如松濤鼓舞,拍打高基子的耳膜。
“花容想!”
高基子怒道。
“你敢威脅我,以坐忘谷中無辜基老的身家xing命威脅我!”高基子怒不可遏,玉冠崩碎,束髮分散,沖天而起。
雙掌疾拍,怒濤如莽獸狂奔,飈射向北那白色光團覆裹的半座山。嘭嘭,撞擊之聲喧響震天,卻來不及救下無辜之基老的生命。
花容想冷眼旁觀,身不動心也不動,好像一塊堅冰,不為任何人所化。“谷主想好了麼。坐忘谷一谷基老之命,全系谷主一念。”
高基子怒眉挑起,修長的食指點向花容想。“你,你!”高基子厲聲道。
“谷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一谷基老的生命全仰仗於你。主宰眾基生殺之權,讓你迷惑了嗎。”
花容想大聲道。聲音傳遍坐忘谷,敲擊每一隻躲在暗處基老的心絃。數千只基老忍不住顫慄,他們曾經膜拜的近乎神人的花容想,卻屠刀霍霍向他們,待他們如豬羊。
“你可真是有夠卑鄙的。”高基子一甩手,滿心苦澀。他不像花容想那般冷酷,不會放任他的基老子民們流血漂櫓。
花容想按下雲光,一縱而下,降至高基子面前。“谷主,人皆有弱點,你也不例外。”
“卑鄙的基老啊,你的弱點是什麼?”高基子嗤笑道。
“我是完人,完人怎會有弱點。”花容想淡然道。
“隨你怎樣說。”花容想哼道。
“你需要我做什麼。”高基子冷聲道。
“來者極是客。”花容想嫣然道。“高基子,你的待客之道這般粗鄙,有違你谷主的風範。是不是有能者居之,谷主的位置該換一換了。”
“坐忘谷什麼時候容許外人置喙了。”
寒風鼓盪,白雪如絮。山谷內的溫度驟然下降。身披白色大氅,行走間好似弱柳扶風,一頭酷傲冷峻的基老現身。他面如銀盤,眸似秋水,唇薄似裁。右手按在腰間懸掛的長劍的劍柄上,“花容想,你過界了。”
“哦。”花容想眼神虛浮不定,掃向來人。“高基子,這位很有氣質的小鮮肉基老是?”
“回去!”高基子怒道。他大手一揮,蓬!鬥氣竄舞,裹住新來的基老,向後退去。
“既然來了何必離開。”花容想身形飄舞,繞到那人形鬥氣之後,一拍掌,擊破那團護體鬥氣。
“不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高基子不淡定道。
“高基子,他是你什麼人?”
花容想掐住小鮮肉基老的頸項,只要他手指再一用力,即可掐斷小鮮肉基老的脖子。“氣勢不差,身手卻差得很。沒有實力卻要強出頭,你是來搞笑的嗎。”
又見花容想劍指一揚,只聽鏘的一聲,小鮮肉基老腰間懸掛的長劍應聲出鞘,劍光寒若雪水,照徹他的面龐,並無半點懼意。
左手掐住小鮮肉基老的脖子,右手執劍,劍尖抵在小鮮肉基老的心臟附近。“高基子,說,他是你什麼人。”花容想再道。
“放了我家少爺!”
“放開少爺!”
“谷主,和他拼了!花容想欺人太甚。”
“眾基,出來吧,敵人欺負到我們頭上啦,還讓他排糞不成。”
“花容想,你枉為大基老,坐忘谷不是你家庭院,你要猖狂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