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道館。
月圓之夜,背斷山之巔。
當世兩大基老迎風對峙,月輝如銀鱗,點綴大地之上。
“黑王子,你很好。”
名為黑夜十三郎的基老拊掌而笑。他黑袍鼓舞,碧眼生輝,顧盼之間,基氣湧蕩而出,宛若天降黑沙,鋪滿蒼茫大地。
“十三郎,你一夜真的能十三次嗎。”
年輕的基老王子悵然道。眉眼皆是寂寞,無有心心相印基友的寞色堆積在他眉梢、鼻樑、薄唇、鎖骨、xiong大肌還有指尖之上。
“黑王子,酒幹倘賣無!”
黑夜十三郎忽道。
嘭,葫蘆塞旋飛而起,馬勺猴酒的香醇氣息鋪陳開來,伴著楓葉與基老傳向遠方。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郎有情,雀有意,金風玉露一相逢,正是gao基時!
黑夜十三郎仰起脖子,大口喝馬勺猴酒。“痛快。”十三郎笑道。隨手丟出酒葫蘆。
年輕的基老王子接過酒葫蘆,淡笑道:“黑夜十三郎,黑夜給了你發現基老的眼睛,你可發現我的美了麼。”
“漢子gao基不問理由。”黑夜十三郎笑道。碧眼如絲,彈指間,月華清寂,“彈起我心愛的豎琴,麻麻告訴我過去的事。”十三郎似乎醉了。
“哈哈哈。”年輕的基老王子縱身旋起,身如綵鳳,雙臂作翼。“黑夜十三郎,你我不撕比不相識,基老莫問出處,天下誰人不識君。”
黑王子左掌揚起,啪,他和黑夜十三郎對了一掌。
一掌化恩仇。
兩人席地而坐,暢飲馬勺猴酒。
赤練基、清谷緩緩而來,和黑王子、十三郎同席而坐。天也蒼蒼,地也茫茫,機緣一場,諸君何不gao基。
涵道館的副館主命人擺上菜品果蔬,又有灰執事、黑執事個領三十七隻小鮮肉基老分站兩旁,赤練基擊罄祝酒,歌道:“背斷山下溜溜的基老喲,gao基溜溜的麻利喲……”
灰執事、黑執事巧笑倩兮,擊掌而出,帶領三十七隻基老對月而舞。
銀月,馬勺猴酒,基老。組成一幅美輪美奐的絕景。
同一時間。
坐忘谷。
基老界的另一處勢力範圍。
坐忘谷的谷主,高基子。“身在此山中,望盡天涯不是路。”
一聲輕嘆,高基子拂袖而起,山色溶入他的釋放的基氣之中。“花容想,你放出一具分身來此何/幹?”
一抽袖,基光卷舞,高基子冷眼相對。
嗡。
彩浪掀舞,雲海分開,一頭基老緩緩現身。他身在彩雲之中,腳踏長虹,秋水不及他眸光十之一二。
花容想笑道:“谷主,你知我來此的目的,我們何不坦誠公佈,腹裡藏刀對你我來說無多大意義。”
高基子一彈指,萬頃湖水沸滾,碧浪滔天而起,颼颼颼,數百道水柱擰卷而起,躍離湖面,徑向花容想的分身掃去。
當是時,花容想雙袖分拂,彩雨紛灑而下,滴滴答答,澆淋在水柱外側,由外向內,熔銷光亮如銀龍的水柱。“谷主為何不聽人話,上來就要撕比?非要做過一場才肯坐下來相談。”
高基子劍眉挑起,冷道:“於你,我無話可說,唯有將你斬殺在此山之中,我才可安心,慣看風與月。”
花容想道:“白髮漁樵,王侯將相,與我何干。花某隻想gao基天下,不帶走一絲遺憾。世間的人,多異xing之戀,已被迂腐的愛情觀矇蔽了發現真善美的慧眼。谷主不也這樣認為嗎,你我同具大慧根,大擀麵杖,何不聯手?”
高基子道:“花容想,你安分些,基老界風雲變幻,早已不是你所熟悉的那個基老界。縱然你是傳說,也比不上眾基之力。還有,你講得不錯,我確實有大擀麵杖!”
花容想道:“真讓人失望,我本以為谷主除了身具大擀麵杖外,實力亦是不俗,想不到谷主和尋常基老一般,說得好聽些是生xing機警,難聽些嘛,膽小怕事,首尾兩端不得全顧之基老。”
高基子恬淡道:“不用激我。高基子忝為坐忘谷谷主,不像花前輩一生逍遙,兩袖基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谷主言下之意,多有譏諷。暗裡言道,花容想喧賓奪主,不與主人打招呼,妄入別人的勢力範圍,多有倚老賣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