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西曾經的第一美人露西亞,她面容慵懶,有些倦怠。伸手去拂漫天灑下的皎潔月光。山風輕舞,吹動了魚鍋學園園長的全身毛髮。
那漢子道:“美人,快快將我放下!你把我掛在枝頭算是怎麼一回事?”
人跡罕至,山林肅寂。園長的嚎叫聲分為鮮明,傳入露西亞的耳中,亦是格外動聽。“真好,就喜歡勾起漢子的興趣。”
魚鍋學園的園長忍不住道:“喂喂,你這哪是勾起我的興趣,而是倒掛我!”頭朝下,腿向上,蓬頭跣足,園長於風中凌亂,正如他那顆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
歸來入林的晚鳥站在枝頭,胤胤啞啞,打量著魚鍋學園園長的老雀兒,不要問為什麼,因為那條漢子身上無衣。
豈曰無衣,君子坦蕩蕩。
露西亞再一揚手,攫來一片紅葉,置於手中。拈葉而笑,萬種風、情,鬧哪樣……
“美人,別玩了!不要再折騰我啦。”
魚鍋學園的園長再次叫道。
還好人煙罕至,否則,真的可以去撞牆自盡。倘若被外人撞到我之不堪之態,這張英俊的老臉也沒地方放了。也許還會被魚鍋學園的那一群野心旺盛的副園長們搞下臺。園長既感到慶幸又有些淡疼。
論起戰力,他不弱於露西亞。可當年荒唐時,有負美人心,拖拖拉拉,斷斷續續,藕斷絲連什麼的,“唉,我也老大不小了,還是那麼荒唐。”園長嘆道。
山林寂寞,野徑無人。忽地,一條雄霸的漢子遽然而至,他抱著他心愛的琵琶,憂傷唱道:“少年不知jing珍貴,老來才知當年荒唐。吾名上官霸。”
嗡!
扇形音弧旋斬而去。斬斷一顆顆參天古木,歸巢的白鳥再次振翅,向著夜空疾飛而去。霎時間,空寂的山林熱鬧喧沸。
傲然而行。上官霸邊走邊彈他的琵琶。“老夫晚上寂寞,準備尋一處無人叨擾之地,構思我的琵琶曲。啊,那邊的凌亂漢子,你看上去很眼熟。”
“——”
魚鍋學園的園長的內心是崩潰的。
握日!
怎滴。走到哪裡都會碰到上官霸那老爺子,他來此何干。魚鍋學園的園長精神頹廢,不想見到誰偏偏不期而遇。鬼才信。園長瞥向露西亞,他的情人兼碰友。露西亞,是你將上官霸引來的嗎?還將我掛在樹枝,全身無衣。
露西亞素手翻揚,嗤的一聲,紅煙瀰漫,她手中拈著的那片紅葉飛了出去,旋向魚鍋學園園長的那啥不能說的玩意。將其覆蓋。
“真不愧是露西亞!”魚鍋學園的園長讚道。不管怎樣。你倒是放我下來。用不到封鎖我的鬥氣吧!
上官霸好似龍入大海,氣宇軒昂,霸氣十足。他來至露西亞前面。道:“這位婦人,麻煩你帶走你的漢子,不要打擾我,我還要作曲,還要抒發情懷。人多了,我靜不下心來,不能全神貫注於我的新曲。”
“——”
露西亞瞄了幾眼上官霸。老頭,你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有你。
抱著琵琶,上官霸盤腿而坐,迎著月光,藉著山風。老爺子暢懷道:“長夜漫漫,漢子的鳥若是關在雕籠中,豈非焚琴煮鶴大煞風景。自由地飛翔吧,天空才是鳥的天堂。”
手指撥弄琵琶。錚錚錚!殺聲起,撻伐開,山林被無盡的殺氣籠罩。群鳥不得回巢,月色被掩。空山,掛在枝頭的漢子,席地而坐的老頭,冰冷的婦人,這番光景,極是詭譎。
一狗嗷嗚嗷嗚亂叫跑來。是灰機鳥布斯。
“嗷嗚,嗷嗚,嗷嗚——”
鳥布斯先生在山林中撒丫子狂奔,悽聲慘淡,聽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