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的寢宮之中,張角如同上次一樣視若無物,逍遙自得地欣賞著周圍的山水畫,不過相比於上次他來到這裡,這次明顯感知到周圍的紫薇龍氣變得有些闇弱起來。
這對應的是南越和北蒙的算計,也有如今天子越發強勢,和天后爭權奪位的原因。
“你屢次三番直闖哀家寢宮,當真以為哀家沒有雷霆手段?”天后鳳目畫的眼影如血,怒視著張角,似乎是想要將最近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張角身上。
“天后息怒。”張角拱手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在下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向天後報喜。”
天后似乎也對張角有些忌憚,她重新端莊儀態,聲音不溫不火地問道,“何喜之有?”
“在下將回歸天地,不日就要直取知守府,到時候《逍遙遊》可與天后一觀,此乃一喜。”
“知守府藐視天顏,擅自收攏魏郡王府餘孽,如今覆滅在即,此第二喜。”
張角擲地有聲,似乎是因為本身的迴歸,所以他說話越來越有底氣了。
天后冷笑一聲,誰不知道當初張角被逼離開天地,福地放逐洞天的時候,知守府出了最大的力氣,如今倒是準備反戈一擊了。
“就怕哀家沒有那個福分觀看《逍遙遊》。”天后戲謔地說道,和上川悠仁一樣,她是一點都不相信張角的承諾,即使她已經暗中得知《逍遙遊》真的存在於知守府。
張角裝糊塗地說道,“天后可是擔心知守府勢大?貧道找已經做好了準備,邀請另外一位神通廣大的道友到場,到時候集你我三人之力,諒他知守府也翻不起浪花來。”
還有一人?天后神情微動,對方看似是在勸慰自己,但實際上隱隱有威脅的意味,因為有另外一位人仙幫忙的話,張角是有機會和對方聯手強取知守府的。
天后沉吟了片刻,“那位道友何名?如今仙鄉何處?”
張角自信地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哀家知道了,出手的時候,你通知哀家就是。”
張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躬身退下。
張角離開之後,一尊渾身纏繞著白淨月光的尼姑出現,她面容介於老少之間,猶如月光陰晴變化,正合無相之理,乃是當代慈航禪院的首席,修行的是【上乘小無相妙法】。
“智禪,你怎麼看?”天后直接開口問道。
“庵主,會不會是張角故意虛張聲勢?”智禪恭敬地說道。
如果張角還在此處,都一定會震驚不已,因為他一直認為可以把握得住的天后,是前代已經‘圓寂’的慈航禪院首席轉世。
那麼他最開始替對方遮掩面相很有可能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也不外乎張角想不出來,因為如果真的要轉世修行紫微龍氣,爭奪天下的話,就算像上川悠仁一樣用秘法掩蓋身上的紫微龍氣,也絕對不會轉世成為女身。
雖然男女之別對於他們這等人物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但是對於這個時代普通人來說,女皇登基的難度何止是千倍萬倍,就是不知道這位慈航禪院前首席是怎麼想的。
“不會。”天后搖頭,“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感應不?”
智禪微微遲疑了一會兒,“庵主是說那位降臨不知何處的尊者?”
“我早已不是庵主,智禪大師可別忘了,前世種種譬如昨日死。”
天后認真地點頭,“我已經用未來觀看遍了此世,尋找那位尊者的蹤跡,但只得出一個結論,祂不在此時。”
“不在此時?!”智禪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