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仁安扯著朱之涴的一綹秀髮,拿在手中把玩,朝著不遠處的朱之湄努努嘴:“說起來,她還是你堂妹呢,不是聽聞,你在家中與這位堂妹的關係最好麼?怎麼你卻恨她恨得牙根癢癢?難道外頭的傳聞都是假的?”
朱之湄哼一聲,扯回了自己的頭髮,白了隋仁安一眼:“這話我倒要問你,你與她也沒有什麼交情,為什麼處處幫她說話?難不成,你也被她給狐媚住了?”
“我怎麼會被女人給迷住?”隋仁安輕聲笑了笑,腦中閃過一張俏皮靈動的臉,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好似就在眼前晃動,照亮了漆黑的蘆葦蕩。
“王妃娘娘說這個話可不公平,我可是把一顆心都給了娘娘了。”
朱之涴被轉過身去,嘟囔道:“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什麼海誓山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等把女人騙到了手,就翻臉不認人了。”
隋仁安又摟緊了朱之涴,一隻手往朱之涴的衣襟裡探:“我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娘娘說的是燕王吧?唉,娘娘可真是傷了我的心了,我對娘娘這樣好,娘娘卻總想著別的男人。”
朱之涴嬌呼一聲,趕緊抓住了隋仁安的手,嬌滴滴地道:“這兒往來都是人,咱們換個地方。”
“怕什麼?”隋仁安低聲笑道,“人多的地方才好玩。”
兩個人互相摟著,漸漸倒入了枯草叢中,嬌之音不絕於耳。
不遠處,兩個單薄的身影摟在一處瑟瑟發抖。
等那一男一女相繼從草叢中離開,這兩個身影才癱倒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大舅家的姑娘張寶琴。
“真是沒想到,秦王妃原來是這樣的人,揹著秦王和人偷情,若是叫旁人知道了,秦王的面子該往哪兒放?”
“她該浸豬籠!”張寶釵倏然站起,丟下了妹妹就走。
“姐姐往哪裡去?”
張寶琴一看張寶釵去的方向不對,趕緊抱住了張寶釵:“姐姐糊塗了,咱們女眷在這邊!”
“琴兒你放開我!”張寶釵兀自掙扎著,“他那樣好的人,我怎麼忍心看他明珠蒙塵!我一定要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叫他休了這個放浪不堪的女人!”
“姐姐你瘋了!”張寶琴恨鐵不成鋼,“你是秦王的什麼人,你算什麼,秦王憑什麼要信了姐姐的話?姐姐說這些有證據麼?若是拿不出證據來,姐姐這就是在汙衊皇家王妃,是要被治罪的!”
“我看見了!”張寶釵狀若瘋癲,“琴兒,你也看見了,不是麼?那男人我也認得,就是宮中雪昭儀的侄子隋仁安!他妹妹隋姑娘還曾參加咱們家的詩會來著,你不是很喜歡那隋姑娘麼?”
張寶釵又冷笑起來:“真是沒想到,隋姑娘的親哥哥竟然是這樣的德行!”
她一把甩開了張寶琴,一溜小跑往花槅那面跑,只要能見到秦王,和秦王單獨說幾句話,她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