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豪景道:“什麼,娛城?”莫非昨天晚上去娛城的事被老薑或唐所長知道了,老薑曾給自己說過,到娛樂場所不能單獨去,否則有違反紀律之嫌,看來這個娛城的確是個是非之地,童豪景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蘭官無話找話道:“小童,你要有思想準備哈,說不定跟你有關囉!不說了,老薑馬上就要回來,這些都是開玩笑的,你不要往心裡想!”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童豪景已將自己對號入座,說不定這事還真的與自己有關。
蘭官查閱完了資料走了。
老薑從所長辦公室回來,氣沖沖地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悶悶不樂。他的眼前浮現著唐長安那板著面孔惡兇兇的樣子真讓自己受不了,老薑氣毒了,把辦公桌上的一個菸灰缸摔在了桌上,發出“叭”的一聲響,嘴裡自言自語道:“哎!即使別人有點小問題,也沒犯什麼大錯,何必那樣小題大做,所長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都不好過!”
童豪景聽出了老薑話中有隱言,所長與老薑之間一定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這次差點就鬧到公開化了。看到老薑生氣的樣子,童豪景也不敢問所為何事,只是勸慰道:“姜老師,消消氣!”
不勸還好,一勸老薑就更火了,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道:“就為你的事!”
童豪景的腦袋嗡了一下,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沒想到真還是為自己的事吵架。老薑質問道:“童豪景,昨晚你去了洪都娛城嗎?”老薑沒有了以往的客氣。
童豪景一時說不出話來,象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這段時間以來,老薑雖不是手把手傳授工作方法,但接觸社會的那一套的奧妙還是沒少教,讓童豪景受益匪淺。從內心來講,童豪景還是比較尊重老薑,他打心眼裡已把他當成了老師了。
其實剛才蘭官說起洪都娛城的事,童豪景就在想所長是怎樣知道自己去了洪都娛城的,他們看到了什麼,自己去跟蹤打手一夥,並沒有露出破綻,怎麼會被別人看見了,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人掌控著,童豪景越想越不敢想,越想越氣,越恐懼,裡面是不是有第三隻眼睛?
老薑又質問道:“去了嗎!八點後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童豪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後又搖頭。象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做出的舉動。
老薑心裡已明白了幾分,這小子定是揹著自己去了。他開始數落童豪景的不是:“我曾多次說過,是非之地,繞道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童豪景對老薑先前說的“是非之地,繞道走”的含義,還是不明不白,也許老薑受到了某種警告,他向來是這樣做的,他也把這樣的做法傳給自己,讓自己照著做。童豪景也意識到了這或許是對自己的警告或是一種保護。童豪景反問自己:“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就被這一點點困難或威脅嚇倒了嗎,不會,那就不是童豪景了。”童豪景是這樣的人,越是被打壓,就越能激發他的鬥志。
童豪景沉默。
老薑再一次語重心場地對童豪景說:“要到洪都必須給我老薑說,否則出了什麼事我就不管了。”
上午十點,童豪景收到了一條密碼資訊——“城西賓館旁一食品廠房內有人聚眾賭博!”童豪景心中一下子亮起來,那個地方曾去過,唯有一巷道進入,極有可能暴露。童豪景沒多想,向蘭官轉發了資訊線索,並提醒蘭官注意隱秘進入。
時間緊急,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
蘭官立即叫上搭擋呂桐,帶上了那支從不離身的配槍,匆匆下了樓。童豪景跟在二人身後問道:“就我們幾個人嗎?”
“到值班室把幾個輔警帶上,沒有時間了!”蘭官邊走邊說。呂桐習慣性走到地下車庫把那輛豐田越野開到派出所大門口,大家悉數往車裡鑽,車塞得滿滿的,大家都出不了氣,全然不顧超載。
童豪景騎著他的太子摩托,猛踩了幾下油門,先行一步衝出了派出所,駛在了前面。
呂桐跟在後,好似故意猛扭動了幾下把環油門,衝出的油煙味嗆得大家直是咳嗽,輪胎髮出“唧唧”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瞬間衝出了西街,消失在茫茫的車流中……
蘭官是一位年輕的治安老手,他深知唐所長的脾氣,凡事必向其匯報。他在車上拔通了所長的電話:“唐所長,我們剛得到情報,城西賓館旁有人聚眾賭博,我們正在趕往事發地點!”
“什麼,城西賓館,老薑在沒?”唐所長突然提到姜洪德讓蘭官一頭霧水,他不知唐所長是何意。從說話的語氣上蘭官感覺唐所有點緊張,彷彿心跳加快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