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官、呂桐的車終於到了城西賓館外,童豪景騎著他的太子摩托已等候多時。
“蘭隊,人就在裡面!”童豪景示意蘭官往賓館外的一小巷進入。
蘭官看了看進入的路口,幽幽的巷道七彎八拱地通向一個黑洞洞的食品廠大門,門口還有兩個黑衣馬仔在轉悠。蘭官轉身向車上的隊員發出命令道:“按計劃行動!”
食品廠是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的明星國營企業,後因經濟轉型,食品廠沒落了,廠房也因年久失修,無人問津,變得破爛不堪。裡面有一個閒置的作坊,打手早就看上了這個若大的空間,最重要的是食品廠與賓館有一條暗道連通可以相互打掩護,既隱蔽又來去自如。
鄰市的佛爺和川子帶著一幫賭徒昨晚就住在了城西賓館。今日上午十點,一方黑衣西裝,另一方裝束時尚,各有十人,雙方按照約定的時間,悉數就坐,賭場裡頓時鴉雀無聲,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佛爺警慎地問:“胡兄,安全沒問題吧!”
打手哈哈一笑:“佛爺,莫非你還不相信我,今天是隻進不出,手機統一保管,門外有人把守,放心!”
“哪裡,哪裡,我只是隨便問問!”佛爺眼睛一眨,位列兩旁的助手就將一疊錢放桌上。打手也不落後,將試先放在手提包的一匝人民幣拿了出來。
雙方都盡顯豪氣,想在對方面前顯擺,眼神裡都充滿了狠勁和殺氣。
“佛爺,客人優先!”
“那我就不客氣了!”佛爺首先發牌,他嫻熟冼牌的動作可以說是歎為觀止,瞬間四堆五張撲克牌發完,要打手一方押注,打手不甘示弱,心想已有幾次交手,各有千秋,這次只要求穩,定能穩操勝券。
誰知剛兩個回合,門外一個馬仔進屋耳語兩句,打手臉色大變,起身拱手向佛爺賠禮道:“對不起,警察來了!”
佛爺怒不可遏:“你……”他驚慌之餘起身不忘抓錢就跑。
打手也不知道哪裡出了漏子,很有江湖義氣地應急道:“有什麼事以後再解釋,帶佛爺先走!”裡面亂作一團,還好,十來個人慌亂中全部從暗道逃了出去。
等民警、輔警進入現場時,裡面已是人去樓空,場地內一片狼藉,地面散落著來不急帶走的賭具,和少量錢物,一些裝著若無其事的旁觀者還站在遠處望著蘭官、童豪景笑。
屋內一個人都沒有,童豪景站在一幅散落的撲克牌前發呆。蘭官、呂桐站在零亂的賭桌旁氣憤地發了一通感嘆:“怎麼會這樣,難道唐所長……”。
童豪景本想向蘭官解釋什麼,無意中從蘭官的嘆息中聽到了唐所長提及到了老薑的話,他不知是何意,回想起剛才到城西賓館時,老薑的影子出現在賓館門口,難道這次賭博與老薑有關嗎,童豪景不敢往下想,老薑一向的為人讓自己又作出了大膽的判斷——“不可能”。
蘭官深知這類賭博案,沒能抓住現行,差不多就等於泡湯了,他只好收兵回所,向唐所長彙報了工作情況。
童豪景沒有離開,而是把摩托停在了城西賓館旁的一家保健藥店旁,他又進入了食品廠,賭場中心,他想再一次探個究竟,尋找一下里面的蛛絲馬跡,裡面的人怎麼散得那麼快。他看了看地面,完好無損,牆上也沒什麼異常,突然一扇緊閉的鏽跡斑斑的暗門引起了自己的注意,上面有一把碩大光亮的鎖,這明顯是一個反差玩象。童豪景無意中用手輕輕拉了一下,鎖卻開了。他推開了門,一道亮光從門外的樓上射了進來。
童豪景的眼被光刺得短暫失明,當其反應過來時,眼前一個寬敞的大屋出現在自己面前,童豪景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燈亮了,這明顯就是個大廳,可以容納上百人的簡易會議室,前面牆上一塊黑板,上面還留有沒擦盡的白色粉筆字,童豪景仔細一看是“營銷致富,發展會員,成績斐然﹍﹍”等字,後面就看不清了。
童豪景覺得這字的風格好生面熟悉,印象中就跟梅婷雨的字跡筆畫太相似了,難道是她?
這時,在樓梯口的一個小門開了,下來一箇中年女人,穿著素淨,手裡拿著抹布,驚恐地看著童豪景,身子在往後退問道:“你是誰,一個人在這裡幹什?”
很顯然,這女人已把童豪景當成小偷了。
“別怕,我是警察!”童豪景掏出證件,準備遞給中年女人看。
中年女人微微鎮定了一下,墊了一隻腳,身子彎成了弧形,小心翼翼地伸出長長的右手,瞅了一眼道:“就當你是警察,有什麼事?”女人的緊張情緒緩和了一些,戒備心也沒那麼強烈了。
“這裡是幹什麼的?”童豪景用眼晴掃視了一下大廳。
“是酒店培訓服務員的,每週星期六上午十點都來。”
“什麼,培訓服務員,這麼大的廳?”
“不信,你可以在這個星期六過來看,你也可從小門上去問酒店的經理!”中年女人沒多話,轉身就去抹桌子,童豪景這才發現大廳裡的桌子還算得上乾淨,看來是常有人來開展活動。
“剛才,你看見有人從這裡出去嗎”童豪景突然問。
“沒看見!”中年女人的臉一下有點緊,反應特別快,怕走漏了風聲一樣,她連忙又說:“這事與我沒得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童豪景已感覺到中年女人好象知道點什麼,有點怕惹火燒身的樣子。他覺得要在女人嘴裡問出點什麼已不可能,於是就指著小門問:“這是通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