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夏知道於瑾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如果於瑾說的是真的,那忍冬可要傷心了。
“左邊是我閨中密友,右邊是我好姐妹,我可真是左右為難啊。”她嘆了口氣。
於瑾把她的臉扶正,認真道:“你替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操了太多的心了,你現在要關注的人,是我。”
嬋夏靈光一現,突然明白了。
“你這麼死乞白賴的撂挑子走人,甚至不惜把累人的活都丟給兒子——該不會是看我和清兒走太近,你吃醋了吧?!”
“怎麼可能。”於瑾言不由衷,哼了一聲。
清兒清兒清兒,一開口就是那個愛哭包!
他要是早知道媳婦跟那愛哭包好的跟什麼似的,當初就不該讓她與那愛哭包親近,搞的那老愛哭包黏著他媳婦,老愛哭包生的小愛哭包纏著他,給這粘人精母子打了小半輩子的工!
什麼功成名就,什麼權傾天下,對他而言都不如陪著眼前的俏佳人來的重要。
嬋夏看他這口是心非的德行,心裡好笑,面上卻要繃著,省的老男人跟她惱羞成怒。
看著於瑾,嬋夏的眼眶有些熱。
他還是跟當初那般,儀表堂堂品貌非凡,歲月雖然沒有在他的臉色留下太多痕跡,可是雙鬢細看,已經有了幾根銀絲了。
這些年倆人忙忙碌碌,卻也沒忘了甜甜蜜蜜,現在朝廷總算是能撒手了,小皇帝在倆人合力養育下,也不負眾望成了明君,雖然愛哭愛撒嬌心軟了些,但身邊有於循這樣的果斷的人輔佐著,彼此互補,倒也不會出大的差池。
只是時光偷走了她和於瑾太多的相處時光,嬋夏不由得感慨道:
“我是篤定決心了,未來數十年直到我們黃土白骨,都不會把注意力分散到別的地方,只用心陪你。我再也不出去驗屍了,我培養的仵作滿地都是!驗屍工具我都扔了!”
於瑾嘴角剛揚起,就聽馬車外傳來驚呼聲:
“不好了!這有具屍體!”
嬋夏聞言,不假思索地從座椅下抽出個小箱子,於瑾挑眉,扔了?
“呃,留了一套做紀念...要一起來嗎?查完這個,咱再遊玩也來得及!”嬋夏乾笑兩聲,湊到他面前輕啄了一口,“其實,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的生命如此多彩,與眾不同。”
這些年她不同於其他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她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愛著自己深愛的人,在他為她打造的純淨空間裡,恣意生長。
世人皆說仵作下賤,太監薄情,可這兩樣對她來說,都是融入到生命裡割捨不掉的存在。
她享受這份工作帶給她的尊嚴和成就感,也享受跟愛人在一起的每一寸時光。
“油嘴滑舌的,快去吧,查完了回來告訴我,我再複驗一遍,查錯了晚上不饒你。”他眼角含笑。
嬋夏小聲嘀咕了句老不正經,拎著箱子跳下車,趕著查那具屍體去了。
在她看不見的車上,於瑾勾起嘴角,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說道:
“我,也一樣。”
她喚醒了他的味蕾,香了他的世界,不是因為她的好才去愛她,而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他的世界變的多彩。
她專注工作的樣子,是他心裡最美的畫卷,無論看多少遍都不會厭倦。
捨不得讓這隻翱翔天際的鳳凰被後宅鎖住了才華,所以他替她打造了一片能施展在華的天空,讓她一飛多年。
現在,她也該歇一歇,陪著他看看這花花世界,過一下屬於倆人的二人時光,當然,閒下來偶爾的如今日這般,做一點她喜歡的事兒,也是很好的。
餘生共渡且攜手,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