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嬋夏沒憋住。
這一幕,真是數十年如一日啊。
這個被於瑾夫婦從小抱大的小破孩,一有事求於瑾就這樣。
小時候還是個奶娃,做起來還堪稱可愛,這麼大人了還用這一招,就有點那個了。
“撒手!”於瑾的嫌棄已經控制不住了。
“你不答應,我就不撒手!你吃飯我也黏著你,你跟師孃睡覺,我就躺你倆中間——啊!”
小皇帝驚險躲過於瑾飛來的一腳,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門的方向跑,頭也不回地喊道:
“就這麼說定了啊,師父你不能走!你踹我就是捨不得我,打是親,罵是愛,稀罕不夠上腳踹!師孃告訴我的!”
於瑾被他氣得手用力地拍桌子,聽著妻兒無情地笑聲,眼一眯,怒瞪著嬋夏:
“都是你教的!成什麼樣子!”
“他跑路的樣子明明像你啊...”嬋夏挺委屈地小聲嗶嗶。
“至多一年,一年後無論他軟磨硬泡,我都不會心軟!”於瑾撂下狠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跟媳婦遊山玩水的嚮往!
“師父,我聽到了!”小皇帝把頭又探回來,興高采烈地伸出兩根手指,“一年少了點,最少二十年,師孃說的,童叟無欺,我還是個孩子——啊!”
小皇帝驚險地躲過師父丟過來的杯子,心裡卻是快樂無比的。
有師父在,他心裡總是踏實的。
一年後
“師父!我還是個孩子啊!你不能走!”
五年後
“師父,你看,我孩子還是個孩子啊,你不能走!”
終於,某天夜裡,於瑾帶著媳婦連夜出城,只留下一封信和廠衛提督的大印,小皇帝坐在龍椅上哭成一百多斤的寶寶。
雖說他現在已經能親政了,可是看不到師父師孃甜蜜的日常,總覺得心裡少了點啥。
最親近他的人不在身邊,這萬里江山都顯得寂寞無比。
直到他開啟信,看到師孃寫的年年歲末來相見,這才破涕為笑。
對嘛,師父家的大哥還在,妹兒也在呢,這叫跑的了師父跑不了家人啊,有這倆人在,還愁沒見面的機會?
於是噙著賊笑的皇帝連夜擬詔書,封於瑾嫡子於循為異性王,世襲罔替,接任太傅帝師一職,於微為永清公主,接任大理寺卿,跟嬋夏一樣查遍天下冤獄。
師父不在了,他還有兩位家人幫忙呢,誰讓於家的哥兒姐兒脾氣都隨師父,面冷心熱聽不得撒嬌,他們倆要是不服,他就學師孃,一通彩虹連環屁,還愁身邊沒幫手麼?
御書房內奸笑聲連連,奔赴塞外的馬車裡,卻是唉聲嘆息。
“清兒發現咱們不見了,會不會哭鼻子?”清兒是太后的閨名,這些年她跟嬋夏早就成了閨中密友。
一想到皇帝和太后那倆愛哭包抱在一起哭唧唧,嬋夏有點於心不忍。
“她哭自然有人安慰,聞人‘老’大人怕是踩著風火輪就去了。”於瑾酸溜溜地說道,老字,一定要咬字清晰些,對於聞人染比他顯老這件事,於瑾一直頗為得意。
雖然媳婦跟他過了二十幾年了,一想到聞人染看她那色眯眯的眼神,心裡還是不爽,逮到機會就要踩幾jio。
“好端端的,你提卓文幹嘛?不過卓文這些年倒是一直沒續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