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不成,便換成明示。
她用這招曾輕易拿下過趙義。
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不似趙義那般好糊弄。
“哦?”男人好笑地看著她,不慌不忙,“我的確不是書吏。可你也不是仵作。大燕雖不乏女仵作,但青州在冊的,卻是沒有。”
嬋夏臉色一變。
她自認偽裝萬無一失,這人怎麼看出她是女子的?!
“你究竟是何人?”
男人轉身,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手裡拋起一物又接住,正是她包裹裡的藥瓶。
她隨身帶了好幾種常見藥,有合適的就推銷下,也是為了今後攢夠盤纏找督主做準備。
這黑衣人不知何時拿了她的藥...
嬋夏突覺不妙,低頭清點,眼前一黑,扯著嗓子喊道:
“兄臺你拿錯了!那是大活絡丹不是治疤痕的...你回來!你拿的那個要五百文!!!我這是小本生意啊!”
挑著最貴的拿!不厚道!不講武德!
清脆的控訴迴盪長空,經久不消。
陰雲不知何時散去了,暖陽普照大地,午後的金光灑滿大地。
駿馬飛馳,男人伸手扯掉臉上的偽裝,帷帽遮擋了俊朗絕倫的臉龐,想到那滿身香味的丫頭急得跳腳的模樣,薄唇輕勾。
治疤痕和治嗓子的藥,大可不必。
那疤痕原本就是做出來的偽裝,聲音也是吃了特殊的藥丸變啞的。
男人右手握著的小藥瓶,標籤以小楷寫了一行字,童叟無欺,價格公道。
落款是阿夏。
他此番喬裝前來,便是想著為孫秀才討回公道。
不曾想,這小小的長平縣,竟藏龍臥虎,有這麼號厲害的仵作。
還是個身有異香的女仵作。
“阿夏麼...名字不錯。”男人順手收好藥瓶,催馬離去。
嬋夏滿臉悽色,握緊雙拳,咬牙切齒。
“混球...大活絡丹成本就八十文啊,才給我五十文...”
她賠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