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著我倒黴,我是夫人房內大丫鬟,夫人信不過旁人,便讓我過去盯著,目睹殺雞宰狗,看完就覺得心悸氣短,還有些犯惡心,這才過來抓點藥。”
掌櫃的面露難色。
“坐堂的大夫今日剛好有事不在...”
“紫雀姐姐要是信得過我,便抓了茯苓桂枝甘草回去,加些大棗熬湯,一副便好。”嬋夏開口。
紫雀看嬋夏有些面熟,上一眼下一眼打量。
“你是——?”
“這是陳團頭家的閨女阿夏。”掌櫃的介紹。
紫雀聞言臉色大變,猶如遇到什麼汙濁之物退後好幾步,小聲唸了句晦氣,扭頭便走。
嬋夏早就習慣了,也沒往心裡去。
仵作與死人打交道,尋常人只當他們不吉,不願意來往也是正常。
倒是掌櫃的看不過去了。
“不過是個丫鬟,竟也狗眼看人低。”
“無妨,她一會回來,你按著我說的把藥抓給她就是。”
“你怎知她一定會去而復返,還用你的藥方?”
“杏林閣掌櫃今日有事,門落著鎖,她繞一圈還是得回來。”
城內離得近的藥房就兩家,除了百草房便是杏林閣。
掌櫃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團頭之女,真是厲害。
“她那般嫌棄你,你還肯幫她?”
嬋夏笑而不語。
世人對仵作的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她生這份氣,只怕早就氣死了。
出了百草房,嬋夏一路琢磨著在藥房打探到的訊息。
那紫雀出了給她幾個白眼,還帶了些有價值的訊息。
知府府內此刻忙著設道場必然是混亂不堪,狗官心情不爽,想必這幾日少不得要找事撒氣,阿爹這幾日能稱病告假是最好的。
距離前世阿爹死期只有兩日了。
這幾日嬋夏連續處理了趙義和長平縣孫家案情,卻不知這兩件是否與前世阿爹死因有關。
眼下只剩下李家公子離奇死亡事件,只要她不讓阿爹出去,便能躲過一劫。
嬋夏靈光一現,又折回了百草房。
“掌櫃的,巴豆給我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