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慫,林溪月卻不虛,清亮眼眸彷彿春日泛著桃花的流水,瀲灩出從容的光。
“至於這初夏花宴,舉行前兄長便叮囑過,太子殿下也會參加,定要精心準備,才可與殿下身份相配。”
說著,她笑吟吟地衝謝辭驀投去一瞥:“兄長與我下的功夫,皆是為了讓殿下舒心,殿下,您覺得這宴如何?”
林溪月心底早有計較。
前世她便是因這場宴會被眾人徹底斷定她是季奚深的禁臠,名聲盡毀不說,還與謝辭驀生了嫌隙。
那這次她便將話鋒丟給謝辭驀,他身份擺在那,只要開口,就可扼謠言於襁褓之中。
就看他買不買賬了。
接收到少女水盈盈的目光,謝辭驀心底鬱氣只一瞬就消了大半。
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淺淡的弧度,他放下手中玉杯,朗聲開口。
“這場花宴,攝政王做東,林小姐精心佈置,你們兄妹二人盡心盡力,孤很滿意。”
定在林溪月臉上的視線柔和,謝辭驀語氣中滿是讚許。
“特別是方才那場飛天舞,很是驚豔,林小姐,你有心了。”
兩句誇獎,算是對林溪月的偏袒。
話音落後,林溪月對謝辭驀屈膝行禮,揚起的尾音輕快。
“殿下滿意,就是臣女的榮幸。”
三言兩語間曖昧流言消弭無蹤,滿場賓客皆斂了異樣眼神,不敢再胡亂妄言。
宴至一半,異動再生。
林落年紀小,林溪月本把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奈何靠前了他又害怕,只能讓他坐到後面。
而現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臉色蒼白,俯身嘔吐不止。
林溪月忙衝過去檢視,替他拍背同時命人傳府醫。
“好端端的,落兒怎麼吐了?”
林淼音說著故作驚訝:“肯定是吃壞肚子了,”
聞聲,賓客譁然。
若是在飲食上出了問題,那今日宴上酒水食物豈不是都……
林溪月瞪她一眼,冷聲回:“妹妹這樣篤定,不如你來替府醫瞧病,也好省他時間,如何?”
林淼音訕笑敷衍過去。
片刻後府醫趕到,診斷後給出結論,林落是因接觸到敏感物才致嘔吐。
至於因何,尚未可知。
聞聲,謝辭驀清冷嗓音悠悠響起。
“既是敏感,想來府上不適合林小公子再待了。”
他抬眸,望向季奚深的視線沉冷。
“不如讓他換個環境,興許病情會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