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也不沒有微波爐什麼,甚至也沒有消毒液,只是將絲線浸在開水裡泡一泡,也算防毒了。
反正鄉下人都這麼做的,也沒有吃死過人。
只是夏天時飯菜給蒼蠅下了卵,吃出食物中毒的倒是經常性發生的。
那年頭也窮啊,鄉下人也不知如何維權,只好喝生薑加紫蘇葉煮的湯來解決症狀。
一聲風波總算過去了,幾人似乎沒有嫌隙似又重新開始有說有笑的,可是吳老頭心裡始終有了疙瘩。
在老頭心裡始終向著幾個侄子的,他甚至認為自己將來養老也得靠侄子呢,誰叫自己兒子沒出息,也做了木匠呢。
因此在家裡兒媳也總是受委屈,經常被老頭罵,說她用錢大手大腳,還說她不下蛋,無非是隻生了兩個女兒。
今天兩個孫女上學去了,中午得過來吃飯。
當三人回來時,便看見幾人已在吵了。
原來那王新德拎著從煙雜店裡打的幾斤混濁米酒來準備開開葷,他似個老鼠,誰家有事,他是門清。
鄉下的風俗上門喝酒得請的,不能隨便湊份子,有的人只是為還個情,便順便叫來吃一頓,算是還個人情。
因此隨便拎一點東西就能上門了,也沒人笑話。
可是親戚就不一樣,必須得隆重,在祭日上門包括紙燭都必須得準備,還要趕在作相前將祭祖的禮品送上,講究時辰。
那王瘋子擇時不如撞時,他總掐算好時辰,連紙燭錢也省了,晃悠著身子便來了。
而且這人叫吧,其實就是一天三頓酒,酒動轍一喝就醉,喝醉了就喜歡罵人,張三李四反正逮住就罵。
可是他偏偏還是外放過知縣的人,頗有文化,如今年老了,竟然這般落魄。
老頭吵的原因是因為,為誰坐主席貴賓位而起,吳軒庭一見,便板著臉躲進房中去了。
因為他覺得心亂如麻,隨便走到哪兒就看見為了些許利益爭得面紅耳赤,使他十分不耐煩。
如今幾個鄉下老頭兒,竟然為了爭席位,吵得開交,讓他覺得滑稽。
原來吳老兒太把自己當盤菜了,竟然替吳陸氏招呼起客人來。
這主桌,吳氏兄弟是主人,客人是順著左手轉下去,一絲不能亂的。
席上講究左為尊,因此他空出一個位置,安排王新德坐第四位,陸正軒坐第五。
可是這倆人都誤以為那個位置是他留給他自己的,因為他得配菜,不能上來,預先留著。
並不知道這吳老兒雖然書沒有讀過多少,可是心機深沉著呢,在座全部漏算了一人,只有他算準了。
王老兒堅持要坐第三位,所以大光其火。
而陸正軒覺得今天是他親妹妹主事,得看活人面上,他才是客人中最尊貴的,因此王新德位置該由他坐。
同時他也想到了一人,卻沒有明說。
陸耀祖笑咪咪道:“不就吃頓便飯嗎?不能好好商量,非得爭個你輸我贏,這秋老虎還沒過呢,天這麼熱犯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