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的話頓時讓我面如死灰,我一把將張叔的衣服掀開,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此刻張叔的肚子已經變成了一片青紫色,整個都大了一圈,和病床上的孕婦沒什麼兩樣。
我冷不丁想起了九爺曾給我說過的一個故事,說山中有一種很古怪的蛇,這種蛇繁衍後代的時候並不是產卵,而是直接下崽。
但一般人都知道,蛇的生殖管很小,正常情況下就只能產卵,下崽的話會直接把一條蛇給折騰死,所以這種蛇只要繁衍後代就意味著死亡。
但動物是通靈的,有些天資聰穎的會經過漫長的時間產生靈智,也就是會變成我們所說的精怪,而這種蛇一旦通靈就會變得無比可怕。
因為它不會讓自己產子丟掉性命,而是會挑選一個目標,作為自己產子的工具,也就是替死鬼。
難道張叔是被這種蛇給盯上了?
想到這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這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張叔為什麼是病死,而不是橫死了。因為他要產子,產完就會死!
“要,要出來了,要出來了……”張叔忽然叫道。
我回頭一看,只見他的肚子就像是被煮沸的開水,很快就滾動了起來,在燈光的照射下,我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條條蚯蚓狀的東西在他的肚子裡來回遊動,像是興奮得快要鑽出來了……
來不及多想,我連忙看向張叔的疾厄宮,此刻只見烏黑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延伸。
還有五分鐘左右,來得及。
我迅速判斷出張叔還剩多少時間,連忙撥通九爺的電話,如今只有九爺才能救他了。
電話很快接通,我以最快的語速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了九爺,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接著響起了九爺的聲音:“用手按住他的關元穴,然後在大門外點上三炷香,殺一隻公雞,將雞血抹在他的肚子上。”
一聽這話,我便知道九爺今晚回不來了,只能自己解決,不過還好九爺說的東西家裡都有。
掛掉了電話,我把張叔整個人給翻正,關元穴在肚臍以下,正好在丹田的位置,這些年我和九爺不止學了算命術,簡單的中醫也懂一些。我很快找到了關元穴的準確位置,沒有猶豫,左手大拇指直接按了下去。
似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張叔肚子裡的那些東西突然變得更加狂暴起來,張叔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天花板。
我不敢猶豫,連忙起身在雜物間拿了三炷香點上,然後開啟大門將香插在了外邊,我看了看四周,迅速把門關上。
做完這一步,我發現張叔已經痛暈了過去,但他肚子裡的那些東西果然安靜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暴動了。
來到後院,我揪了一隻最大的公雞,割了脖子將血灑在了張叔的肚子上,然後用手抹勻,保證覆蓋住肚子的每一個位置。
做完這一切後,張叔的肚子終於慢慢的恢復了平靜,沒過多久就徹底恢復了原樣,並且疾厄宮的黑氣也停止了向上延伸,甚至有些消散的趨勢。
見狀我鬆了口氣,張叔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我把張叔揹回了我的房間休息,我在一旁看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我再看了一次張叔的面相,居然驚奇的發現了張叔的面相正在往一個好的方向走。
原本快要被黑氣覆蓋的命宮此刻一片清明,疾厄宮烏黑也褪去了大半,這下我才是真正的鬆了口氣,按這個情況下去,張叔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恢復原樣了。
見張叔無礙,我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累了一晚上,這一躺我幾乎是瞬間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夢見了一個女人,女人穿著大紅色古裝,坐在一張復古的大床上,頭上蓋著一塊大紅布,看不到臉,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就下意識的覺得這女人絕對美若天仙。
“相公。”
蓋著紅布的女人嬌嗔了一句,那聲音洋洋盈耳,就像是鈴鐺的聲音悅耳動聽,我整個人彷彿被勾了魂似的,不受控制的朝著她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著躺在我胸口上的女人,覺得如此真切又如此夢幻,紅頭蓋被揭開後,她的臉依舊讓我看不清晰,我想開口問她是誰,但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一覺我睡得很死,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看手機,已經十一點了,我回房間一看,發現張叔還死死的躺在床上。
我搖了搖頭,去衛生間洗漱,不知道是昨天太累,還是夢裡做那事的原因,我的兩眼間吊著重重的黑眼圈,把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