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不再提他的。”
“好,我不說。”
虞七款速掃視完信紙。信裡問候了她的身體近況,還提及柳天寧將在近月參加鄉試,國子監的師長說他有很大機率能考上舉人,讓虞七等他好訊息。還說,鄉試結束後,有極重要事與她說明,提前約她於情人橋見面。
虞七思索片刻,便趿拉上鞋,蹬蹬蹬跑到桌案前提筆回信。
她只寫了四個大字:
一帆風順。(抹掉)
旗開得勝。
虞七才不理她,將信疊好交到春苓手中,囑咐她定要對柳天寧說聲謝謝,她日後必定親自登門拜訪回禮。
她認真的樣子讓文華扶著下巴,眯起眼:
“慢著,我也要去看看你表兄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相約情人橋見面!
有古怪!
***
少年的背影如青竹挺拔。
文華藏在前廳外,偷偷往裡看。
只見少年端正坐著,雙手擱在膝蓋上,寬肩窄腰,背脊筆挺。
光看背影就能讓人浮想聯翩。
而當春苓交出少年名字,他笑著轉頭之後,文華立時臉上像煮熟了的蝦子,腦袋裡憑空冒出四個字來:
如沐春風。
“春苓姑娘,寶兒她沒來?”柳天寧往後張望,空無一人。
明擺著的。
他神色黯淡一瞬後又忙道:“那她身子可還好,可有乖乖吃藥,有說什麼嗎?”
“姑娘給您的回信,您看看便知。”
那信上明明只有四個字,文華卻覺得奇怪,為何少年看了許久,然後笑著摺好貼著胸口放置。
手還撫著胸,輕聲道:“我會的。”
柳天寧向春苓告辭之後,不再留戀往大門走去,路過縮在角落的文華身邊時朝她微微點頭。
一石激起千層浪。
文華面紗驀地飛上一縷嫣紅,手撫上心口的位置她立刻背過身去,呼吸莫名多了一分紊亂。
醒醒文華,你可是公主啊,你的驕傲矜持呢!
她陡然挺起胸膛,再往大門看去之時,卻已人影全無。
“春苓,他人呢?”
“走了啊。”
去他的矜持禮數,文華抱起裙角也朝外跑去。
只不過,外面已然空無一人。
文華鬱鬱寡歡地回到重陽苑,正好見虞依沅黑著一張臉從裡面出來。她立刻蹬蹬跑進虞七閨房。
“那不是你長姐麼,她怎麼那副臉色,為何突然來找你?”
“來送帖子的。縣令家七月初九要辦酒席,邀請我一道去。我已經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