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虞依湘咬牙切齒,雙目泛光,“還有要讓她們付出代價,我永遠都忘不了,爹孃竟然對他們二房……跪下了。這筆賬我虞依湘要幫爹孃討回來。”
虞依湘的言語不僅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斥責,反而三人心中都有著近乎同樣的想法。
試問七年不見毫無親疏可言的堂姊妹突然出現,你難道會毫無芥蒂地接納她?
別做夢了!
“噓,別說話。”
“怎麼了,哥?”
“噓,五皇子的輦隊。”
聞言,虞依沅立時撩開車簾往外望去。
見兩列長長的人鏈隊伍從她們車旁邊透過往城門方向走去。隊伍最前方的少年一襲暗絳色的蟒袍,頭戴金冠,騎於一赤紅馬背之上。隊伍中間是一輛寬大富麗堂皇的輦車,柔軟的輕紗內傳出女子們的嬌笑聲,聽得路旁的男人們耳朵都酥了。
虞依沅不捨又厭惡地放下簾子。
果然,只有傳說中的那位五皇子才能幹出這事。原來這麼長一串堵在城門口的馬車都是為了讓他的隊伍先過。不是說這位爺去皇陵吃齋祈福去了嗎,吃齋祈福也能帶回這麼多姑娘?
這位,若不是他流連花叢的“盛名在外”,就憑聖上對他的寵愛允許他自主選擇五皇子妃,不早成了欒京眾人爭相搶奪的好女婿?
當然,若是那樣,連她虞依沅也是會心動的。
待得五皇子回京的長隊透過南城門之後,虞家的馬車這才穿小道疾馳回府。
虞依沅和虞依湘第一時間便相攜往重陽苑而去。
重陽苑關著院門,推開進去第一眼,兩人便蹙起眉。
因為——牆頭上掛著一個人。
沒錯,正是虞七。
她聽聞定南道上吵吵嚷嚷的,隱約聽到五皇子三字,好奇心驅使,她實在想看看這個傳聞中被百姓厭惡到此種地步的皇子究竟是什麼樣。
於是她透過院子裡那株粗壯的黃角樹爬上了院牆,趴在上面往外望去。
“虞七?”
虞依沅和虞依湘的的喊聲,差點沒讓她整個人掉下去,還好眼疾手快扒住牆頭。
虞七眉頭高高皺起:“你們是……”
“你不記得了?我們是你長姐和三妹啊?”
虞依沅?虞依湘?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常蓁的女兒。
虞七瞬間攥緊了手,反氣笑了。
而此時,一牆之隔的定南道上,持長槍劍戟的兵爺們將行人和攤販全部驅逐,高聲呼喊:“五皇子回京,迴避——”
開路計程車兵敲著銅鑼,拖長嗓子走在最前面。
最外側是兩列統一粉色服飾的侍女婀娜娉婷。
她們的中間夾著一匹一眼便非凡品的馬駒。那馬有著一身棗紅色發亮的皮毛,額間點綴著火焰形狀的白芒,優雅地邁著蹄子,昂著脖頸呼著精緻的氣圈朝前走去。馬背上暗絳色蟒袍,頭戴金冠的少年,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視線恍若恩賜地施捨給周圍眾人。
鮮衣怒馬少年郎。
虞七隻隨意地瞟一眼,腦海中憑空浮現出這幾個字。
那少年手執著凌厲馬鞭,修長的指節輕輕敲動。
但似乎隱隱有種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