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稍微一揣測,得出來的便是事情的真相了。
聽起來殘酷,但細想卻也正常。
在皇族之內,血緣親情本來便是稀罕物。
若是擺在無上的權勢面前,幾乎淡的可以隨時捨棄,更別提,皇帝與唐王之間始終存在著罅隙,所謂兄恭弟謙,不過是擺出來給世人看的 了。
烈日之下,段小閉目沉思,彷彿沒有聽到顧惜年的喃喃。
隊伍在一點點的向前推移。
半個時辰過去,也還沒輪到他們。
就在這時,人群最後傳來一陣騷動,有人推推搡搡,硬是向前擠了過來。
“讓開讓開,把路讓開……”
大家全都在排隊,如此明目張膽的插隊,人群裡自然是有人不願意。
那幾個護院打扮的人,舉起鞭子便朝人抽了過去。
“居然敢擋我家六公子的路,你們這幫狗雜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兵部尚書家的六公子都敢欺辱。”
尚書府?
那不就是,岑家?
這位兵部尚書岑明城,與那岑鐵倫本就是親兄弟,兩人是同母所生,但早年發生了一些變故,早早的分了家。
年輕時鬧的不可開交。
但岑明城與岑鐵倫畢竟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兄弟,等到兩個人各有建樹之後,從前家裡的恩恩怨怨便雙雙放下,轉為明暗相互守的關係。
表面上依然是不和睦,可背地裡,岑明城利用自己兵部尚書的身份,替岑鐵倫的那支“岑家軍”,提供了不少便利。
短短几年之間,一個處處效仿“顧家軍”而存在的殘兵敗將,倒是被豐厚的軍餉和及時的供給,給養的個個膘肥體壯。
顧惜年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反正等會報名成功之後,這個什麼兵部尚書府的六公子也會是她必須幹掉的對手。
那麼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又有什麼打緊。
段小白剛剛不是提醒過了,讓她一點要“囂張”起來。
那便拿這六公子,立威吧。
心裡的計較落下,那幾人已環繞著一位身穿錦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玉面公子,來到了跟前。
護院手上的馬鞭,才剛剛揚起。
顧惜年抬起腿便是一腳,把走在最前的護院直接踹出幾丈開外,驚的一群排隊的人四散躲開,才沒被他砸了個人仰馬翻。
“你幹什麼?”護院的同伴們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