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淵氣得出言威脅:“我改日勢必要將雲心扔進湖裡喂王八!”
宸妼卻笑道:“這幾刀不過癮?死太快你就不怕便宜了他?”宸妼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笑意漸漸轉化成了鋒利的恨,許成淵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光亮刀劍的碰撞之聲清脆可聽,立時驚起了正殿內坐著立著的幾尊大佛。趙慶義一臉驚惶,帶著人趕到院中,一聲令下,梟使君便從四面八方閃身出來,一部分在院中圍落成一個包圍圈,把趙佑全護在中心,也罷宸妼和他困了起來,另一部分,則在趙慶義身前列開,拔刀拿盾將他與外界隔絕。
許成淵默然,他的劍鋒還滴落著趙佑全的血,趙佑全倒在地上,如今這個位置,只要宸妼不阻攔,他鐵了心一劍下去,趙佑全只有死的份兒,這個道理,明眼人都看得懂,何況皇家親衛梟使軍,於是雙方對立著,僵持不下,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正愁著不知如何繼續戰局,不知就從哪又蹦出一個紅衣姑娘,不由分說拔劍,竟是向著許成淵來的,許成淵一個反身避過,那紅衣姑娘最終將受了傷的趙佑全搶著護在了身後。趙佑全便驚恐爬到她裙邊,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捉住她的裙襬。
那姑娘低頭安慰一句道:“少君安心。”
而宸妼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一步,隨即就將那姑娘也給攔在了身後,只是看著趙佑全那隻捉住裙襬的手,皺了皺眉。
她兩人一前一後站著,形成了比對。屆時兩人身上那兩身幾乎一模一樣的紅衣變成了視覺焦點。
許成淵對著那姑娘上下打量了幾眼,連帶著紅衣,立時得出結論,這大約就是雲心了。嘖嘖嘖,連打架都要穿得一樣!愛侶把戲!煩的發酸!
還未等他從雲心身上回過神來,方才擺著陣式的梟使軍全都擁上來。場面一時間全亂了。
梟使軍雖是王君衛隊,但作戰能力顯然完全無法與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匹敵,許成淵再如何做“鳳尾”,也遠比這些“雞頭”來的好。雖如此,一對多的戰役也足夠把他累得半死,他只能一邊打,一邊忍不住在嘴裡罵:“你大爺的榆次,到底幹什麼去了?!”
“給祖宗回來!扛不住了你大爺的!”
“......”
好在宸妼穿梭在打鬥之間,時不時的也替他擋一兩次致命的攻擊。如此迷惑的一個行為,倒讓一群人陷進一個亂局裡,分不清敵我了。宸妼就好比潤滑油,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唯一篤定不變的就是她一直緊緊跟隨在雲心身邊。宸妼的作風讓戰局達到了一種莫名奇妙的平衡,細究起來,竟還有些詼諧好笑。
許成淵不得不揮著劍感慨,榆次當初與宸妼簽下的“和平條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只守不攻”!這樣打,哪一方都難贏,這是要打到何年何月去?!
於是心裡少不得又再罵了榆次幾句。
累!太累了!
許成淵兩眼一閉心一橫,決心破罐子破摔,他找了個機會一劍橫劈在宸妼的大刀上,兩人湊得極近道:“你別管我了!”
宸妼實話實說:“那你輸定了!”
“總比累死要好!”
宸妼沒有答應他,反而微不可覺地一笑:“加油,殿下!撐到翊將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