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淵拉開門,走出去聳了聳肩,表示無奈:“那就只能委屈一下雲心姑娘了。”
宸妼黑了臉,抄起屋裡一把面盆架子上掛著的一塊洗臉毛布就丟到許成淵臉上:“你大爺!”
許成淵抱著他的劍守在門口,心情開始慢慢恢復平靜。一邊松枝上的雪塊在寂靜裡墜落,“吧嗒”落在地上,他恍然想起幾個月前雨夜裡,他遇見的那個在馬車上掀起布簾的女子,沒來由地想念,他想著自己的功夫是該再好一點,那樣才能守護想要守護的人。
這麼想著,有在門口立了許久,他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活像個守門人,堂堂太子,做了一個時辰的守門人.......他開始有些站不住,等不及了。
他壓低聲音,向著屋裡道:“好了沒啊!”頓了頓又道,“就半個時辰了!”
宸妼在屋裡抓耳撓腮,實在不是她技術不好,而是虎威這張皮實在糙得不行,上不住色,最後斑斑駁駁的有些不真實,認真看容易露出破綻。
沒辦法了,她只好道:“就這樣吧。”然後拉開門,請了許成淵進來,許成淵看了一眼:“還能塗得再結實一點嗎?”
宸妼一臉愛莫能助地搖搖頭。
許成淵大手一揮:“算了,就這樣吧!虎威你記得千萬不要直接示人,不過半夜一天,熬到明晚就沒事了。”
虎威點點頭。
“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你的藥粉清理了嗎?”
“施在火燭裡的,不用清理。”
“那走吧。”他倆朝虎威點點頭示意,又囑咐幾句就離開了雪院子。
太陽初升的時候,三人會合在琮京城外的亭子裡。
“安淮峙呢?”許成淵問。
榆次白了他一眼:“關起來了。”
“關在哪兒,可靠嗎?”
“穆謹止給的那間舂巷三進三間的院落,給他灌了一大瓶迷藥,派了兩個將領在守,怎麼也得保他無知無覺到今夜過後。”
許成淵搖搖頭:“想不到有一日,我許成淵做事,處處都少不了迷藥。”
榆次也面露疲憊,他拿食指和拇指捏捏自己的眉心,道:“偷偷摸摸確實比光明磊落在戰場上撕殺要累得多,趙佑全若是掛帥出征,哪怕只是藏在軍營裡,我也能把他找出來一劍殺了,不需要這麼麻煩,可惜他身為琮國少君,連一星半點為國作戰的覺悟都沒有。”
許成淵道:“做太子總是更重文政德行治國點兵,說起來,我若是上了戰場,怕也是你們這群頂尖高手的刀下亡魂。他不去也是情理之中。”
宸妼道:“你們還是思考一下讓虎威如何自保吧,放著大堆手下不用,非找一個輕功爛到家的。”
榆次道:“虎威就是我上次派出去救雲心的手下,我已給你介紹過了,他自身能力不錯,身形長相最為合適,輕功也沒有太差,他能行的。”
宸妼道:“好吧!既如此,我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