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看看眼前這個落魄的女人，家破人亡，喪家之犬，和殺了她也沒有差別了。
思及此，她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陸錦被打的腦子嗡嗡響，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所有人都在看陸錦的笑話，而那個昔日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阿年，此時卻在關心別的女人的手疼不疼。
“言言，你要是想打她，跟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動手呢，你看你，手這麼嫩，都紅了，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的。”楚少年執著賀如言的手心疼的吹了吹。
賀如言嬌笑著倚進他的懷裡：“阿年，你真好。”
這一幕落在陸錦的眼裡卻如晴天霹靂一般，令她整個人都僵了在原地。
這種親暱的畫面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和楚少年之間，如今不過一日之間，便成了楚少年和另一個女人之間的動作，還有比現在更諷刺的事情嗎。
也是在這一刻，陸錦突然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也許楚少年根本就沒有那麼愛她，不，不是不那麼愛，也許根本從來都沒愛過她，不然，為什麼才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就能和另一個女人當著她面親親我我。
“呵呵。”沉默了半晌的陸錦不禁發出自嘲的笑聲。
楚少年一怔，看向她的眼睛裡卻無半分從前的情意。
“呵呵呵呵。”陸錦聳動著肩膀，笑著笑著大顆的晶瑩便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楚少年，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陸小姐，你明白就好。” 楚少年微微勾唇，笑容卻不達眼底。
賀如言倚在他的懷裡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小丑一樣：“陸小姐，真可憐啊，爸爸死了，陸氏破產了，一夜之間從天堂掉入地獄，嘖嘖，真是好可憐呢。”
楚少年吻了吻賀如言的額頭：“誰說不是呢，可是，陸小姐這麼可憐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她啊！”
幫她？陸錦冷笑：“我不需要。”
楚少年將賀如言扶正，緩緩的走到陸錦跟前，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
陸錦頓時感覺到空氣變得稀薄，呼吸困難。
周圍的人本來就是楚少年請過來的託，自然也怕惹上人命官司，看到這種情況，全都躲遠了些。
儘管很難受，小臉憋得通紅，但她仍然沒有向他求饒。
“陸錦，你記住，不是你要，而是我要。”楚少年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便猛地鬆手，將她扔在了地上。
陸錦屁股著地，著實摔得狠了些，很痛，但是她忍住沒有在這對狗男女面前出醜。
“你們都可以散了。”楚少年朝那群逼著陸遠山跳樓的債主揮了揮手。
這一刻，有些事情已經在她的腦子裡串連起來，成為真相的一部份。
眸中的神色漸漸由悲傷轉為恨意，她盯著他。眼中的恨太濃，讓楚少年都不禁一愣，但下一秒又恢復如常。
就算恨他又能怎麼樣呢？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過是條喪家之犬而已。
“是你，對嗎？”陸錦的眼神帶著質問。
楚少年微愕了兩秒，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他不禁莞爾一笑，看來，她還不至於蠢得那麼徹底。
“沒錯，是我。”他大方承認的樣子，令她心痛又令她恨。
心痛是因為自己六年都沒有把這個男人看透，恨是因為他怎麼可以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為什麼？”
“為了得到陸氏啊！傻瓜。”他笑的很燦爛，每一個字都在嘲笑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