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男聲傳進了陸錦的耳朵裡,陸錦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朝聲源看過去,便看到人群讓出了一條道,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地朝她走了過來。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她抬頭,他低眸,隔著墨鏡四目相對。
面前的男人取下墨鏡裝進兜裡,露出熟悉而又陌生的五官。
“阿年,你來了。”陸錦噙著的淚水,再次落下,失去父親和貞潔的悲痛,在這一刻得到全然釋放。
“陸小姐,怎麼一大早起來就哭鼻子呢,你的情夫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呢?”
情夫二字如同一把鋼刀,直直的插進陸錦的心臟。
令她蒼白的小臉,更加慘白。
“阿年,父親死了,陸氏沒有了,那晚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她迫切的想要解釋這一切。
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設的局。
“我和陸小姐也沒有熟到那個地步,請叫我楚先生。”這疏離的態度,讓原本想要靠近的陸錦卻了步。
“阿年,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什麼難道陸小姐聽不出來嗎?”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從你和那個情夫揹著我苟且開始,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阿年,我真的不認識他,你相信我,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淚水洇洇,楚少年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刺,將她刺的遍體鱗傷,傷口流血化膿,生不如死。
“陸小姐很瞭解我,自然也知道我楚少年當然不會要一個水性楊花,殘花敗柳的女人,所以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嗎?”這句話從相愛六年的戀人口中說出來,把陸錦的心頓時裁得四分五裂。
“阿年,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她說著,卑微的想要伸手去抓男人的衣袖,卻被男人嫌惡的避開。
“陸錦,你夠了,別演戲了,我覺得噁心。”他的話再次像根針一樣扎進了陸錦的耳朵裡。
她垂下手,含淚苦笑:“阿年,難道這麼多年的情義都是假的嗎?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算了,他若是不相信,那就是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給自己僅存的尊嚴留點退路吧。
“那阿年今天來?是專門來罵我的?”
他傾身,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專門來罵你?陸錦,你看得起自己了,你在我心裡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從今以後,這陸氏要改名楚氏了。”
“你說什麼?”陸錦瞳孔放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陸氏要改名楚氏了?”
“陸小姐,鄭重的告訴你好了,我已經收購了陸氏了。”
“阿年,你。”陸錦怔怔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明明還是從前的模樣,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陌生。
“阿年也是你叫的?”人群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陸錦尋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郎。
她的五官很漂亮,瞳孔是深藍色的,有一半的外國血統,穿著小西裝,闊腿褲,抬頭挺胸的模樣,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孔雀。
她很快的走到楚少年身旁,親暱的挽上了他的胳膊:“阿年,這麼好玩的事情,你怎麼不叫上我啊。”
女人微微抬起下頜,衝著男人撒嬌。
若不是楚少年是她相戀了六年的男朋友,她甚至以為和楚少年在一起六年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女人。
“阿年。”餘下的話還未出口,空氣裡便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
陸錦頭一歪,嘴角溢位一絲血跡。
揚起手打人的,正是挽著楚少年胳膊的年輕女郎。
“都說了阿年只有我可以叫,你這個賤人憑什麼叫他阿年。”此時的女郎臉上掛著憤怒,眸中的火焰是活生生的嫉妒。
她嫉妒他們在一起的六年,想到這六年時間,陸錦與楚少年一直都是朝夕相處,她殺了這個女人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