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週的時間,沒有任何交流,他覺得自己彷彿被整個世界遺忘了…
聽到這裡,奚昭有些意外道:“沒有任何交流?”
也許對於一個‘被綁架’的人來說最大的侮辱便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更不曉得對方所圖為何?
王振立嘆了口氣:“交流確實沒有,不過他說,每天兩次會有人來給他送飯,有葷有素伙食還不錯……他也嘗試過跟送飯的人說話,但對方從沒搭理過他。”
“那麼,他有沒有提及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奚昭淡淡地問道,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想。
“我正要說呢。”王振立苦笑一聲:“就在昨天晚上,唉…也是事後才知道是昨天晚上的,老許一覺醒來就感覺自己在一輛車裡,眼睛被蒙著啥也看不見,一路晃晃悠悠的像是在山路上。老許花了些功夫解開手上的繩子和眼睛上蒙著的布條,就發現自己多半是在一節貨車車廂裡。他也不敢出聲,車子就那樣開了一路,直到突然停下,半晌也沒動勁,他猶豫了一會兒便拉開擋板跳下去了,也沒見有人追,他自然就一路沿著山道跑了一夜,白天才設法輾轉到了離著最近的白銀納,這才第一時間聯絡上我們……”
王振立說完舒了口氣,心想這可真是好一通折騰啊,萬幸人沒事。
“奚會長您看,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呢?我都糊塗了,辦案這麼多年,還從沒遇到過這種綁架案,您說這還能稱得上是綁架案嗎?”王振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奚昭習慣性的抬腕看了眼時間,心中忍不住莞爾一笑,卻並沒有說出來。
在他看來,眼前的王會長似乎已經快炸了!
可他依舊沒有感受到有絲毫的壓力,不,這麼說來也是有失偏頗的。
他最大的壓力就是駱憶,他的駱憶看上去溫順聽話,但他清楚得很,真正的駱憶他怕是根本栓不住。
當然,他暫時也沒想過要拴,畢竟時機還不夠成熟。
“王會長,依我看眼下的局面,另一位探員的人身安全多半是能夠保障的,您不用過多憂慮。也許只不過因為他的出場時間還未到罷了,我想不久之後我們就能見到他了。”奚昭的語氣十分輕巧,渾身上下那股強勢的篤定感稍稍讓王振立平靜了些。
他這才沉下肩,有了絲閒心來觀察眼前這位被稱作史上最年輕的國家血協一把手。
出身名門,年紀輕輕便手握重權,常年周旋於血族各大世家。
然而最充滿諷刺意味的當然還是他血獵的身份……
就算先把以上這些虛名都按下不表,王振立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果真當得上一句‘一表人才’的稱讚。
工作原因,他曾接觸過各種各樣的血族同胞,而他本人沒有鑑定血族的任何特殊能力,唯一的辦法不過是透過他們優於常人的,有些出色過度的美貌和氣質來判斷。
只能說一句:眼前的青年與他們相比竟毫不遜色。
奚家果真出人才啊…王振立默默感嘆道。
然而言歸正傳,整件事兒的發展走向依然讓王振立相當迷惑,眼前的線索彷彿像等不及他們來發掘,就爭先恐後地跳了出來,簡直始料未及。
“王會長無需憂慮,甚至可以把它當作一幕劇作來看,我們只需順勢而為,最終自然能欣賞到他們準備許久的演出。”奚昭淡笑道:“我要做的事只有一樣,到駱憶身邊去。”
“……??”王振立突然就傻了,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神秘的劇情?
“額……您的意思是,您要去跟著駱組長一同探案?”他眼神中充滿難以置信。
“是,可我不探案,我只是想要待在她身邊,與她一同見證落幕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