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後,崔絮娘深覺魏帝沒有慧眼,竟會誇讚那樣聲名狼藉的女子。
不過想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能有個封號,崔絮娘又覺得可以接受了。
只是她這點兒高興還沒維持多久,忠勇侯府那邊就默默退回了庚帖,不再答應這場婚事了。
崔絮娘有心要鬧,她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下臉面過。
她親自登了忠勇侯府的門,非要給自己和兒子討一個說法才是。
誰料接待她的侯夫人王氏直接告訴她,拒絕婚事是宮中皇后娘娘的意思,還說那蘇衡玉的親事,往後皇后娘娘自然會做主。
說完了這些,那王氏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崔絮娘身上,語氣裡的嘲諷崔絮娘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也別當我是傻子,你那個兒子從前做了些什麼,你家宅院裡到底有多少無辜亡魂,我們數不清楚,你這位孟家主母應當能數清楚吧?”
這話一出,崔絮娘立刻就熄了興師問罪的心思,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知曉這些事情的,更不知道這些訊息到底流傳到了多少人的耳朵裡。
她只能帶著庚帖灰溜溜地回了自家,緊接著傳來的訊息,就是她的兒子聽聞了侯府退婚一事,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大發脾氣。
崔絮娘揉了揉酸脹的腦袋,心中苦澀極了,卻只能跟著丈夫匆匆趕來瞧瞧兒子有沒有傷到自己。
屋子裡的摔砸聲還在繼續,崔絮娘怎麼也敲不開門,看著跪在門邊的那群奴才心中鬱氣更盛。
她冷眼瞥著跪在最前頭的小廝厲聲道:“你們就是這樣辦差的,任由主子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發脾氣?若是我兒有了個好歹,我定饒不了你們!”
一群奴僕瞬間哭喪著臉,他們倒是想勸,但哪裡勸得住大少爺啊。
一旁的孟知府卻是懶得去理會那些奴僕,他一邊著人踹門,一邊對自己的夫人抱怨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最要緊的是文聰的身體。”
他這個兒子是什麼性子夫人難道不知道?
一有不對勁的地方,便要拿刀來割自己的皮肉。這樣的孩子他們怎敢放任對方一個人待著?
說話間,房門終於被撞開了,屋子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撲上了夫妻倆的面門。
崔絮娘和孟知府趕忙走進去,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榻上,一手握著刀,一條胳膊上還在冒血的兒子。
夫妻兩個當即就哭著撲了上去,但孟文聰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落在他們身上,像是個失去了神智的木偶一樣。
崔絮娘被兒子這副模樣給嚇了一跳,同時心中對蘇衡玉和那洩露他們孟家秘密之人的恨意也更濃了。
蘇衡玉她暫且對付不了,至於那個藏在陰溝裡的老鼠,她可是已經發現了蹤跡。
崔絮娘抖著手幫兒子的傷口撒上藥粉,眼中的怒火卻怎麼都壓不住。
若是她的兒子出了事,她絕不會放過這些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