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起了自己曾經被佔據身體的遭遇,難道說這個人也和自己有同樣的經歷?
這世上的外來靈魂,竟然不止她遇到的那一個嗎?
無數的想法在她腦中冒出,然而先前持淨大師已經明確告知了她,現如今並非解決掉那外來靈魂的時機。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卻礙於自己沒有對抗那外來魂靈的力量,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失望。
陌生布條上的資訊讓蘇衡玉驟然喪失了繼續遊玩的心思,眼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下山回家也要耗費一些時間,蘇衡玉索性便催促著眾人動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一位年輕的僧人卻忽地追了出來,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蘇衡玉。
小僧人跑得出了一額頭的汗,他一抬頭蘇衡玉才認出來,這正是先前在持淨大師禪房門前招待三位中籤者的人。
他朝著蘇衡玉行了個禮,然後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小木牌送到了蘇衡玉眼前:“小施主,這是我師父親手所刻,用來庇佑小施主的。我家師父說小施主所求他暫且無法應答,只能以此物向小施主致歉,還請小施主不要嫌棄。”
年輕僧人大概是被自己的師父提點過,他說完了話也不等蘇衡玉給出反應,便直接將木牌塞到了她手裡,而後轉身跑回了寺中。
蘇衡玉連叫住他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速度極快地鑽進了寺門中。
秦嬤嬤好奇道:“那小僧人口中的師父,難道是持淨大師?”
蘇衡玉默默將木牌收了起來:“的確是持淨大師。”
好在他們出門的時間有些晚了,先前這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那僧人的身份並沒幾個人知曉,也就沒人能發現這木牌正是大名鼎鼎的持淨大師親手所做。
聽出了蘇衡玉不願多提的意思,秦嬤嬤便也沒再問下去,即便她十分好奇,自家小姐到底提出了什麼樣的請求,那位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的持淨大師,又為何對自家小姐如此客氣。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阻擋眾人下山的腳步,這一回蘇衡玉同樣給秦嬤嬤叫了腳伕,還有其他身體疲累的人也都坐上了小轎。
等到好不容易下了山,蘇衡玉很快找到了自家的馬車,她正要帶著紫雲和秦嬤嬤登車之時,不遠處一輛單看外表便叫人覺得奢華無比的馬車附近,傳來了一聲略顯熟悉的嬌喝:
“你哭喪著臉給誰看?!”
蘇衡玉下意識看了過去,就見先前那個脾氣高傲滿身貴氣的姑娘正被一群侍女簇擁著,將要踩著一名跪地僕從的背,往馬車裡鑽。
但似乎是有人打斷了她的腳步,讓她硬生生在馬車前停住了。
貴氣少女冷眼看著她面前身量單薄的姑娘,完全沒有耐心去聽對方說什麼,她冷哼一聲道:“別以為你今日中了籤,就真的是什麼貴人了。下賤的人一日下賤,一輩子也都是下賤的。我拿你的籤是看得起你,否則真讓你這等人見了持淨大師,也只會汙了大師的眼睛。”
“滾去你的馬車裡,把你臉上的眼淚給我擦乾淨。若是被父親看出了不對勁,小心你和你那個賤人孃的皮!”
撂下這些狠話,貴氣姑娘轉身上了馬車。
只剩下那個被罵了一通的姑娘,默默走入了隊伍最後面的馬車裡。
蘇衡玉眯了眯眼,這下她終於能確定了,那個中了第二條籤的姑娘,原來是被自家人搶了機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