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有點兒夾槍帶棒了,不過朱乾坤面色不變,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可以啊,看不懂的地方,咱們再討論。”
孫中原自己不願意多事,但是鄺西寅開口了,這就不能不多事了。因為,如果繼續避讓,明面兒上是自己的事兒,但暗裡成了庚辛堂在伏牛王家面前丟了面子。
生意合作伙伴,和氣生財,但不代表一點兒角力都沒有。
孫中原站起身來,朱乾坤把扳指取下,捏在手中等著他過來。
不料孫中原並未上前,而是看著他說,“朱大師是前輩,我坐著說不好,就站著說吧,不過,我剛才已經看了,就不用上手了。”
此言一出,不僅王戈吃了一驚,朱乾坤吃了一驚,就連鄺西寅也吃了一驚。
不上手?
不上手連材質的成色也看不清楚吧?
鄺西寅的吃驚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他轉念一想,這個孫中原,不能以常人視之,他的眼力自己領教多次了,似乎更多的憑的是一種感覺,真有可能不上手就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朱乾坤的吃驚也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不過他和鄺西寅想的恰恰相反,覺得孫中原可能是要知難而退,隨便說兩句恭維的話拉倒。
他也不是非得讓孫中原下不來臺,後面自己“補充”才是關鍵,所以,只是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件青銅扳指,應該是朱大師自己做的,因為工藝非常了得。”孫中原開口了。
他這一說,朱乾坤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臉上不由自主出現了洞悉的表情,伸手拿起了面前的茶杯,湊到了嘴邊開始喝茶。
“為什麼呢?因為這件扳指的材質是三種,青銅,紫銅,還有黃金。這三種材質,年代不同。”
朱乾坤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茶杯口沿抵在了唇上。
能看出年代不同,不算是太難,畢竟,光是青銅和紫銅,就不太可能是同一年代的。但是,這個孫中原似乎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朱乾坤琢磨著,喝下了一口茶。
“這青銅,應該是從西周的器物上取下來的,這紫銅,應該是明代的器物上取下來的,這黃金麼?金色不純,我看像是東漢的器物上取下來的。”
噗!
朱乾坤嘴裡的茶一不小心噴出了一點兒。
他真能看出來?
王戈反應極快,他趕緊啪啪啪拍起了巴掌,以遮掩師父的失態,“兄弟啊,真是好眼力啊!”
鄺西寅不緊不慢點了一支菸,“這算什麼,我看哪,如果讓中原上手,從什麼東西上取下來的,甚至都有可能看出來。”
黑子和大軍面面相覷,心說虎爺您這牛皮可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