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伏牛市的地頭上,還是要拜拜碼頭的,尤其是這次是為墓葬而來,萬一有什麼事兒,也好有個後手。”鄺西寅說道。
“到底是什麼人?”
“伏牛王家的大公子,王戈,也是我庚辛堂的客戶。黑子和大軍和他很熟,稱兄道弟的。這次我作為老闆和長輩見他一面,面子也算齊了。”
孫中原笑道,“王家的掌舵人不出面?”
“老王之前去過長安,我們見過。如今,偏癱了,家人以外誰也不見,都是這王戈在搭理生意。”
孫中原沒有繼續問。不消說,王家做的,指定是銅器生意,而且除了古董,仿古應該是個大頭兒。庚辛堂出來的東西,那都是實打實的真品,王家作為客戶,買來用做標本,製作仿古器,怕是最主要的用途。
中午的飯局,是在伏牛市最豪華的雲嶺大酒店,頂樓最大的包間。
實際上,吃飯的人,只有六個。除了孫中原、鄺西寅、黑子、大軍,王戈只帶了一個人。
這個人看起來應該比鄺西寅年紀大,頭髮已經花白,穿得很普通。
“虎爺!一直聽家父說虎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小侄給您請安了!”王戈看起來似乎是個二十來歲的英俊小夥兒,但其實是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已經三十多了。
他留著時髦的髮型,一絲不亂,天還不算很冷,卻披著貂絨大衣,言語誇張,動作幅度很大。但是,一雙眼睛裡,卻閃動著老練精明的神采。
他看了看孫中原,點頭微笑,又對鄺西寅說道,“咱們坐下再介紹?”
鄺西寅點頭,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和王戈一起來的人,那人一直不卑不亢,隨意自然。
落座之後,鄺西寅才介紹了孫中原,“這是我的世侄,孫中原,一家人!”
“哎,兄弟,你長得比我還帥哦!”王戈大笑著遞煙。
座次上,王戈是主陪,鄺西寅在右手的主賓位,孫中原在左手的副賓,也在王戈的身邊。
孫中原笑著接過煙,又主動替王戈點上。
王戈抽了一口煙,卻站了起來,抬手伸向副陪位子,那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就坐在副陪位子上。
“虎爺,幾位兄弟,家父的事兒,你們都知道,沒法出來迎接貴客,所以,我就把我師父請來了!本來呢,應該我師父坐主陪的位子,但是我師父非讓我坐,他坐副陪,師父的話我得聽!”
王戈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帶著興致,“我師父雖已收山,但大家一定聽說過,青銅大師,朱乾坤!”
說完,王戈還做了個迎請奧斯卡影帝上臺一般的的手勢。
“幸會!”朱乾坤起身,很簡單地衝鄺西寅抱了抱拳,便坐下了。雖然他沒看孫中原,但是孫中原注意到了他的手,左手拇指好像戴了一個扳指。
鄺西寅似乎有點兒不滿,但仍舊抱拳回敬,“原來是朱大哥,久仰久仰。”他沒說朱大師,而說朱大哥,表面顯得很親近,其實是心裡瞧不上,一個青銅器作偽高手罷了,豈能亂稱大師?
孫中原聽了這話,卻差點兒笑出來,因為他自行腦補了一首蕭亞軒的歌兒:原來原來你是我的主打歌(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