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微微一笑,“莊家沒清理,我也沒辦法,合不合口的,看各位的眼力了。”
這其實壓根就不是有沒有眼力的事兒,這琮式瓶刷了綠漆,再有眼力也沒法看。
本來,唯一能看的,就是從瓶口看看裡面的胎質情況,結果這瓶子還被埋過,瓶裡也掛滿了土。
不過,眾人也沒法反駁,這吃席本來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兒,而且你要是覺得看不透,可以不買嘛!
再一點,莊家到手之後,不加清理,原封不動,也是一種態度,上的就是原生態的貨!從道理上來講,能清理,就能作假!
雖然吃席的東西,也常有假貨,但不是莊家作假。莊家到手就是如此,真假自斷!
絡腮鬍說出的眾人的心聲,稍加觀望之後,所有人都先回去坐下了。
除了孫中原。
不要說掛袍了,玩個隔板猜物他也不怕。
審視之後,孫中原的嘴角微微上揚出一個弧度,慢慢走回了座位。
鄺西寅雖然知道孫中原的眼力,但是這東西風險太大,基本就相當於賭了。
“我來寫。”孫中原輕聲對鄺西寅說道。
“這你也有把握?”鄺西寅聽出,孫中原不是要畫鴨蛋放棄。
“我的運氣一向不錯!”孫中原笑道。
鄺西寅當然不會阻攔。
孫中原拿起便籤,寫上了一個“58”的數字。
“這麼高?”鄺西寅在旁邊自然能看到,禁不住附耳問道。
這麼一件賭性極重的東西,這個價兒的確是太高了,即便是南宋的,如果是民窯的普通品質,那也虧不少。
“我怕有人比我還愛賭!這數字,也是圖個吉利。”孫中原應了一聲。
這些人當中,祁滄海和老五最為放鬆,看起來是徹底放棄了。他倆都是純生意人,盤算得比較精細,這個玩兒法兒,實在是沒必要。
絡腮鬍也是放棄了,他的性子可能稍微躁一些。
魚頭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對生坑貨很有研究。如果是一件直接出土的東西,哪怕全部掛滿了土,看不出一點兒真面目,他從土層也大致能判斷出年份。可是,這件東西,塗油漆在前,入土在後,頂多埋了幾十年,根本無從判斷。
有點兒白癜風的老者也在沉思,似乎同樣拿不定主意。
穿灰色中山裝的老者若有所思,填寫便籤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才落筆。看來,他是出價兒了,但應該是比較謹慎。
孫中原投籤進竹筒的時候,一臉輕鬆。
五十八萬,下本兒是不小,但就算這樣,也是個大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