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原苦笑,“本來我是想找你幫忙,結果沒想到扯出這麼多事兒來!不過,你既然知道這麼多,我姑且相信你和他就是生死兄弟吧!”
隋東辰驀然看向孫中原,慈愛如同親人長輩,“徐黑子看東西有眼力,看人也這麼厲害,你的確是個良才!”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孫中原只好說道,“不過,老隋你太樂觀了。我師父說過,不讓我透露他半點訊息!而實際上,我現在的確也不知道他半點兒訊息!”
隋東辰喝了口茶,沒說話。
羅南羽和鄺西寅是半個小時後來的。
鄺西寅是典型的西北大漢身材,不過臉盤卻不粗糙,而且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其實本來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只不過,身上有一股子陰森森的氣息,將這種感覺壓制住了。
“你就是孫中原?”鄺西寅坐下,“比我想象的年輕。”
“鄺先生也比我想象的年輕。”孫中原應了一句。
羅南羽面露疑色,不是要說徐黑子的事情麼?怎麼讓一個外人在這裡?
隋東辰指了指孫中原,“小孫,就是徐黑子的徒弟。”
“嗯?”鄺西寅和羅南羽一起站起,直視孫中原。
孫中原此時倒是不推擋了,他點了一支菸,把徐北武從收養他、到授藝、到讓他考大學以至於不再聯絡他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
“他從來沒給我說過天象樓的事兒,更別說三位前輩了。而且在我離開之後,他說也不會回我們原先待的地方。”孫中原最後說道。
羅南羽看了看隋東辰,“他能一眼識破老雲子,我對他的眼力起碼是信服的。”
隋東辰介面,“只是,如果照小孫說的,現在仍然找不到徐黑子。”
“他要是有心躲起來,怎麼可能找到?”鄺西寅卻重重撥出一口氣,“來來來,百聞不如一見,我先看看你的眼力!”
說罷,鄺西寅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錦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隋東辰和羅南羽對視一眼,兩人似乎都沒心思看,一起走到了院子裡,私聊去了。
“你師父的眼力,不知你達到多少,幫我看看這件東西吧!也不是考你,這是我剛到手的,確實有點兒拿不準。”鄺西寅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上了。
這東西,的確有點兒奇怪,質地是黑色石材。
底下中央是三根腿兒,支撐了一個淺槽圓盤,上面有一個蓋兒。蓋上鏤空雕刻,盤龍在下。龍背上,居然馱著一尊麒麟。這麒麟,恰好也可以當成蓋鈕。
這圓盤的直徑,大約有二十厘米。所以盛放的錦盒也不小,這鄺西寅的上衣裡面,肯定縫了特製的口袋。
孫中原仔細檢視了一下,抬頭對鄺西寅說道,“鄺先生,這是從東漢的墓葬裡出來的吧?”
鄺西寅眼睛一瞪,“行!有本事!說對了!”
要說看出是出土不久的東西,對於高手來說,不算太難,包漿肯定沒有,“氣色”也有特徵,再就是必然帶著一股子“土”味兒。
難的是,能看出是東漢的東西。
這時候,孫中原還沒看圓盤的底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