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女人為剛剛建立起的友誼聊得起勁的時候,渾然沒有發現高高的草叢不遠處,一道俊挺的身影很僵硬地佇立在那裡。
他俊臉神色繃得鐵青,晨風拂亂了他的髮絲,讓他此刻看起來猶如索命閻羅一般。
呼呼呼……
不知是因為他張博的怒氣掀起了氣流,還是因為偶然刮大了的晨風,飛揚凌亂的黑髮掠過眼前,朦朧了他的視線。
儘管眼前朦朧,然而他的一雙視線卻絲毫不受影響,冒著熊熊怒火的目光又準又狠地瞪著某個笑容滿面的小女人。
而那個小女人,好死不死地就是剛剛才害怕地張望著“高人”是否在場的喬弄雪,殊不知她顧忌的高人此刻正欲瞪穿她的靈魂。
該死的女人,叫她去摘野果,她竟杵在這裡跟別人閒聊,任由他在小屋子裡枯等!
還明目張膽地到處跟別人宣揚他有斷袖之癖,笑話他是個“攻”!
腦海中驀然憶起之前告訴她自己的姓名之時,她那種似帶取笑的古怪表情,原來如此!
這女人,明裡暗裡地笑話他!
黑眸陰森森地眯起,看來他真的讓她活得太逍遙了是吧?
事實證明,那個讓他總是怒火攻心的人兒現在豈止逍遙,還非常快活!
那邊,陣陣嘻嘻哈哈的歡聲笑語從未停止傳入他耳中——
“哈哈哈,原來你們那還有這麼多新奇的詞兒啊,斷袖之癖還能又叫搞‘雞’,哇!好新鮮!不過,為什麼叫作搞雞呢?他們都是男子,而雞一般都是指窯子裡的姑娘,為什麼不叫作搞鴨?”
搞鴨?!
“噗哈哈哈哈……”弄雪愕然,然後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怎麼了?你笑什麼?”舞媚不解地看著她笑得直不起腰,不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很好笑的話?
“哈哈……不……不是,你搞錯了,我說的搞基那個基是基礎的基,不是雞鴨那個雞啦,不過,我覺得你說的更好,哈哈哈……搞鴨,嗯嗯,不錯不錯,舞媚我跟你說,我們家鄉那裡的男妓就是叫作鴨,雖然那些男人一般接待的是女客人,不過,也有接待男客人的,有些還男女通吃,搞鴨,嗯嗯,兩個鴨子在一起確實是互相搞鴨沒錯,舞媚,你發明了一個新詞,很有趣的新詞……哈哈哈……”
“弄雪,你不要笑話我了嘛!”舞媚嘴上雖然在抗議,然而,嘴角卻也是咧到兩邊去,眼睛都笑彎了。
聽弄雪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搞鴨”確實是個不錯的詞耶,嘿嘿!
不過,相較於這個,她更有興趣的是——
“你們那還有男妓啊?他們真的賣身嗎?真的有女子去……去買男人一夜春宵?你們家鄉那好……好驚世駭俗哦!”
舞媚捂著胸口,心怦怦怦直跳,臉蛋燥紅燥紅的,有些羞,有些刺激。
弄雪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滴,然後以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不是驚世駭俗哦,我們那追求的是男女平等,男人能追求的,女人自然也能!”
而後,她頓了一下,然後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爆料道:“而且,有些男妓可是長得風度翩翩俊逸挺拔,身材好肌肉佳簡直就是超級猛男,皮相好得令女人臉紅心跳的說!”
她說得有些激動,因為情緒的高昂臉蛋紅撲撲的。
“哇!”舞媚又驚又羞地捂住嘴低呼,眼睛亮光閃閃,既羞卻又忍不住嚮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