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外面黑濛濛的夜空沒再說話。
吃完飯過了一會兒,我正想慢慢睡去,我哥就突然起身開始穿衣服。
“怎麼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他把我也扶起來,開始給我穿衣服。我沒有抗拒,由他給我換上了外衣。
他細細整理我的衣領,然後摸了摸我的臉:
“想去我們就去,有沒有星星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原來克利沃西還有這種地方,跟市中心捱得很近,但卻又確實是一座低低的矮山。
地面是雜亂的草野,站在空曠的山頂地面,雖然眼前可能只是一部分,但就好像整個克利沃西市都被包裹在一片平地中,星星閃爍,萬家燈火。原來,我和我哥生活在這樣美的地方。
一開始上山是用走的,後來我哥就開始揹我了,他從中途開始揹我一直到山頂,一直都四平八穩地走著,反倒是我,明明是被背的人,還氣喘籲籲。
我不由得在心裡感慨:
他體力可真好。
我微微有些羨慕。
我哥扶我坐到山頂的一塊石頭上,山風把我的頭發往後吹,我看著眼前忽明忽暗的一切,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很驚喜,但心情並不糟。
我抬頭看了眼遼闊的天幕,然後又低頭看了眼手機:
“現在都已經快淩晨四點多了,根本沒有星星了。”
我哥笑了笑,坐到我身邊,一隻手把我攬進懷裡,另一隻手矇住我的眼睛。
“是有驚喜嗎?”
我悶悶地問。
“沒有。”
“那你幹嘛?”
我滿懷期待的一句話,被他一潑冷水澆滅,心裡有些不快起來,但又捨不得推開他。
我感受到我哥炙熱的唇,他的身體像滾燙的火種一樣貼在我身側。在眼下我身體狀態極差、並且此處為荒郊野嶺的情況下,我竟然還離譜地想到了從市區到這裡叫人送一個套過來要多久這樣的問題。
“i sear,”
思緒被打斷。
在黑暗中視覺被遮擋住,聽覺就會變明顯。
我聽到他輕輕地笑:
“i sear i&039;d give it a up—”
然後那些平淡的字句變得富有旋律,“—just for ”
他輕輕地唱。
“i sear i&039;d give it a up just for ”
“i y house don underater.”<101nove.oser to .”
……
遼闊的夜空下,山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地吹過我的臉龐,周圍安靜無聲,唯有他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卻幹淨透亮,清晰有力的磁性頻率裡,好像整個天幕都在給他作錄音室。
我淡淡地笑了。
是那年在紐約街頭,我唱過的coser to 。
我情不自禁笑起來,笑著笑著就想落淚,我哥卻突然把遮住我眼睛的手拿了下來。我下意識睜眼,卻猝不及防看到遠處平野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