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是這些嗎?
跌倒了就爬起來,假裝做一個俯臥撐。
再做一個俯臥撐。
站起來。
站起來小嶼。
你是最好的。
我已經站起來了。
我一直站在這裡。
淚水盈滿我的眼眶,平野未央最後一絲黃昏的光線照到我眼睛上,眼淚從眼眶裡源源不斷落下來,我渾身發抖卻一動不動,一眨不眨地看向那個人,用微乎其乎地聲音對著遠處問:
是……林遠珩嗎?
那個我熟悉的影子發出嘶啞的聲音,他的面容因為崩潰的哭喊扭曲變形,踉踉蹌蹌地跑向我。
眉眼還是一如既往得英俊又深邃。
最後一絲光線打在我的眼皮上方一點的位置,刺眼的觀感迎來的瞬間,突然——
我感覺自己好像也變成一粒微塵。
時間緩了下來。
世上的一切都放慢了腳步。
裂谷地帶的席席狂風變成掉幀的緩慢畫面。
那些山茶花的味道好像從記憶中逃出來出現在我身邊。
我看著那個人,我看著他奔向我。
視線被淚洇濕模糊,我笑起來,又抑制不住嘴角向下流淚,喉嚨發出無法分辨音節的嗚咽:
“啊…啊……”
我無聲地顫抖哭泣,用盡全身力氣抬腳往前走。
我慢慢地,慢慢地往前走。
風變成一晃一晃的停滯映象,肩膀隨著拖行的步伐細微搖晃,我很慢很慢,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影子。
我聽到自己啜泣的尾音,嘗到自己眼淚的味道,在心裡無聲地說:
終於捨得……來看一看我了。
時間重回正常,變緩的風在一瞬間恢複原樣——
那個跑向我的影子一把抱住我。
他身上噴薄散發出的熱氣和味道像一千根針,貼到我頸側。我聽到那個流淌在我生命裡的熟悉聲音,帶著哽咽發抖的哭腔:
“……終於找到了。”
面板貼緊極度真實的質感,眼淚掉在我脖子上滾燙的濕意,過分用力抱緊我肩胛骨産生的疼痛,那種淡淡的,如前世一般的山茶花味,還有那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低沉英俊的聲音。
是幻覺嗎?
這幻覺……可真他媽值啊。
我閉上眼睛,滾燙的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