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一直沉默不語,我也不管他是否接不接受,反正就一股腦地跟他說了。
現在想來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也有一定的問題在裡面,因為我當初高中和我哥在一起後沒有第一時間跟叔叔嬸嬸坦白。
倒不是因為他們不是我父母,他們從我四歲起就養我,我其實已經把他們當爸媽了。我只是想等高考結束之後再跟他們說,可等高考結束後我就出了車禍,然後我哥帶我去北京治病,完了之後又錯過了機會,便一直沒有正面說。
這種事情本應該我來開口的,我應該有擔當地主動跟叔嬸講這件事情,像個男人一樣,而不是讓我哥一個人去說。
可那個時候我腦袋瓜都停止工作了,躺在醫院裡,別說安慰他們了,我自身都難保。
我不知道我哥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其實我覺得應該也不會很難看。因為我哥情商很高,他一直都是一個說話很好聽又很善於在各類場合講話的人,所以說不定他去說比我去說來的效果可能還好一些。
只是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誰說好像都一樣。
途中我叔一直沒怎麼開口,唯一開的一次口就是要我離開我哥,要我們分手。
可是我怎麼會答應?
我說他可以要我的命,但是不能要我離開林遠珩。
就這麼不禮貌地甩下一句後,我便離開了。
我又放了一些錢到沙發底下,可是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其實沒有太大作用。因為讓長輩舒心比單純讓長輩物質條件變好要更有意義一些,但是我做不到,便只能放一些無用的紙在沙發底下。
回去之後,我到樓下便利店買了一盒餅幹。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我感覺胃都有點兒痙攣。
香港那邊的展演主辦給我哥寄了新的時裝,我接了電話後就去快遞點拿衣服。
我開著我哥的車,剛停到sayers center的門口,derek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蹦出來。
他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有點淩亂。在我開車鎖的瞬間,他精準地把車門開啟,然後迅速縮排我車的副駕駛底下。
“你幹什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幫個忙!”他一邊用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別說話,一邊快速地說一些廢話。
“從我車裡出去,是你自己的麻煩,你別連累我的車!”
這時我突然看到,街對面有兩個大冬天還穿著短款馬甲的男人,外面套了個外套。他們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四處張望,後面好像還有一個同樣齜牙咧嘴怒目而視的女人,不停地在喊著什麼。
“是你惹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那一群討債一樣高調的朋友,derek則像是遁地了一樣和副駕駛放腳的地方連為一體,還一直用氣聲讓我不要說話。
那些人在街上張望了一會兒,然後便調轉方向氣勢洶洶地去了別的地方。
“從我車裡滾出去,那些人已經走了。”
“嚯……”
derek如釋重負地從底下爬上來,然後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將車前鏡扳下來,照了照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
“我現在還不能走,萬一他們回頭張望,我又是死路一條。”
“你可以打車。”
“不行,冒險。”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他卻毫不在意繼續整理他的衣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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