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面鬼王雖然平時與我鬥嘴打鬧,但要說關係,我自覺與他處得相當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全天下只有他和陰天子會使的掐雷訣教我。現在突然聽到他因為我的事而被免職的訊息,心裡瞬間覺得挺內疚。
“他被免職了,咋還能下達命令給你們呢?”我疑惑不已地問道。
“鬼王大人在地府地位很高,但他卻從不多事,對咱們這些下屬犯的錯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好說話。咱們一向對他挺尊敬的。雖然他現在被擼,但咱們一幫老兄弟,不能不講良心,你說是吧?”
有意思!
在職場上,二把手一般都比較低調和藹,人緣較好,蟄伏著為最終上位作準備。高調的二把手,即便再有本事,死像大多比較悽慘。腦瘤王天天醉酒,看來腦子還沒徹底壞。
“對對對,你們確實夠兄弟!”我點點頭,又問道:“他下命令給你們,叫你們把我抓來殺了?”
“哪能呢!他只告訴我們,這裡有一個大淫棍,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叫我們前來逮了,把你……”說到這兒,刀疤臉分片長突然不吭聲了。
“把我咋樣?”我問道。
刀疤臉片長表情非常古怪:“把你現場給閹割了,那玩意兒拿到地府喂狡犬。”
臥槽!
我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捂住敏感部位。
死醉鬼也太他娘狠了!
刀疤臉分片長卻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向我解釋道:“何掌門你也不用擔心!我覺得,鬼王大人非得指派我前來,他必有深意。他明知道咱們認識,我肯定不敢閹割你,特意派我來,也只是嚇唬嚇唬你而已。官場的事,我可比你懂,嘿嘿……”
我無比尷尬地咳嗽了兩下:“那是那是!多謝兄弟招顧。那什麼……他現在人到底在哪兒呢?”
“淚人兒酒吧,在喝酒消愁呢。”刀疤臉分片長回道。
挺懂得發洩情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屋裡拿出來幾十刀黃裱紙,塞給他,叫他給今天來的兄弟們都分了,我等下去淚人兒酒吧找腦瘤王談談心、喝喝酒,把兩人的疙瘩給徹底解開。
刀疤臉分片長先推遲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黃裱紙揣進了兜裡,對我抱拳道:“早聽說何掌門是個講究人!今後有事,您說話。”
說完,他笑嘻嘻地走了。
這一幕,被趴在地下室口子上的王傑給看了個正著。一群陰差走後,這貨爬出來,無比驚訝地問道:“那個刀疤臉鬼,是地府按擦司的執事隊長,相當於巡捕廳刑偵總隊長,咋還對你點頭哈腰的?你你你難道真跟燃面鬼王是兄弟?!”
我白了他一眼:“不信啊?今晚跟我去淚人兒酒吧,帶你去見見他。小王啊,在陰陽界混,咱必須得多認識點人,有好處!”
王傑聞言,驚呆了,隨後反應過來,忙不迭衝我擺手,我我我不去。
可話雖這樣說,在我開車之後,這貨還是鑽了進來。
“不是說不去嗎?”
“我留這兒不大安全,待會兒貓在酒吧角落裡,你當我不存在就行。”
發動汽車,往淚人兒酒吧開去。
昏黃路燈下人跡罕至。
行了一段路,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鬼。
他背上有兩個大簸箕,正在瘋狂地扇動,每扇動一下,大簸箕發出淡淡的光暈,周圍的路燈,被大簸箕吹得呼啦啦直晃動。而他的身後,正追著三個人,全部帶著儺舞面具,穿著黑衣,身後揹著一把劍。
丹青鬼手在追地府仁司判官上官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