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
比之雲霽三人一剎急色,蘇嬈她之反應,那一瞬未反應過來,隨後她強硬偏轉了她的視線,脖頸被扼住,可她還是扭過頭也要去看向這麼拿住她的王叔,這麼再去注目他。
絢爛的桃花明眸,豔媚的眉眼間更縈繞出濃濃色澤,那濃郁的殷紅色,像極了自蘇大長槍槍頭上剛滴落至殿內的一滴血滴,殷紅的刺目。
“王…叔…”
再喚,蘇嬈的呼吸間帶上了粗沉之感,可其面上卻又是一種沉靜到有些難言語的冷寂感,孤冷又寂寥。
尤其是這麼凝視秦王,她的嫡親王叔,剛不久對她還如兒時疼愛的王叔,今如此挾持她,他面上神情終有變之,晦暗深沉的變化,城府至深的變化,變得蘇嬈感覺早已陌生。
“呼…”
蘇嬈如此的目光根本難以令他人無視,也無法忽視,秦王鼻息內終是再發出如此聲粗沉,尤其是蘇嬈不顧脖頸是否被傷及也要偏頭瞧他。
她這種目光,這種又直直注視他的目光,與不久前剛見他這個王叔之時瞧著他的目光,內裡多出難平。
她面上雖沉靜,可秦王還是輕易感覺了蘇嬈藏匿在如此沉靜下的這份心神。
他也瞧得明白。
蘇嬈心中生有難信著,亦生有不明,難信他之舉動,不明他為何有此變化,不做半點辯解,半點自辯都無,就這麼對她出手不打自招了。
叔侄四目相對,瞧著彼此,感覺已過去久久,實則不過須臾,秦王這才道一言,他為何要如此拿住蘇嬈。
“嬈嬈聰慧過人,在蘇家武將之家十幾載,若王叔不第一時間拿住了嬈嬈,怕是嬈嬈不會再給著王叔這個機會,對王叔能毫無半點的防備。”
明明拿住了蘇嬈,可秦王對蘇嬈之態度,還是溫和的,亦是疼愛的。
“嬈嬈,若你在牢獄之內十載有餘,日日夜夜苦守只為等待這樣一個時機,一場佈局,你便會明白王叔…”
“嬈嬈不明白。”
蘇嬈直接阻斷了秦王后面的話語,她沉聲的這一言,其聲音中流露出了一股暗沉的薄涼感,薄涼又薄心。
會明白什麼。
明白王叔之佈局如何艱辛,明白王叔為這一天謀了多久,更該明白王叔千般籌謀所佈局面眼見就可要功成,卻被大哥如此的突現所壞之。
所以,他只能也必須如此拿住挾持了她。
若是這些,她可以明白,明白王叔此舉用意,明白王叔這樣的手段,更明白他忍辱負重十幾載,必定很難信任他人,哪怕是她這個嫡親侄女。
可王叔如此挾持她,他拿住她時毫無半點遲疑,真的僅僅只是因這些嗎?
還是說,因為大哥的出現,大哥不止拿下都衛軍,更言說出那麼一番話,一番聽來只讓她頓覺被一隻黑手從後背給一把推入萬丈深淵之言,而這隻黑手還是她的嫡親王叔。
若是如此,她絕不會明白。
“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嬈嬈此時不明白,或是不想明白,王叔不強迫嬈嬈,待王叔復興了我大秦王朝,在皇祠之內,嬈嬈見著秦家成百冤魂,萬千英靈,想來便會明白了。”
此言罷,未再有其他隻言片語對蘇嬈解釋一句蘇大所喊的那番之言。
蘇大為何會喊出那樣一番話語來,一番聽來乃他與諸侯國勾結裡應外合,大開了大秦皇城之門,放其入內,才會致使大秦輕易被攻破覆滅。
明白他的侄女自會明白,若是不明白,那辯解與否,都無任何意義。
疼愛的目光也終是轉變,徹底化作了深沉,不再在乎了蘇嬈此刻感受,視線,掃過去殿內那個環繞雲琅活虎符蘇老將軍影子的蘇大身上。
又見殿外他的那些手下,即便他怎麼費力培養,可與真正上過戰場廝殺的驍勇之軍對上,他們便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只三五招之內便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