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定,這個就不糾結了,”了原說,“接下來,我帶司徒在堡壘外待命,你們在崖底掩體藏好,有個萬一時還需要你們沖出來救命。”
三人答道:“是。”
司徒木跟在了原身邊,目光注視著大門緊閉的堡壘。他忽然問了原:“你……和上將……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這個話頭起得突然,尤其是一向無口的司徒木居然主動找他聊天,了原不禁雙眼一亮,說:“也不算吧,上將是我學長。但因為他老跳級,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其實沒有太多相處時間。”
“你是怎麼進來行動隊的?”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吧,我本來是打算回家種地的——現在土地稀缺,種地能掙錢。結果在離校之前被上將抓進了訓練室,測試之後就成了朱雀的駕駛員了。”
“那你一定很厲害,”司徒木眼睛微眨,“我這樣問可能有點冒昧……你是用什麼方法獲得晉升的?”
了原想了想:“沒什麼方法,就是炸。”
司徒木少有地和了原對視,以為他還要說出什麼驚天秘籍,結果對方只寥寥說出三個字,然後就沒了下文。
“沒了?”
了原:“沒了。你也想立功?”
司徒木沉吟半晌,似是在顧忌著什麼,可了原的目光純粹真誠得可怕,司徒木在這位前輩的注視下終於敗下陣來,鬼使神差地透露出自己那點小心思:“我想要向上將證明……選擇我是對的。”
沒想到,這句話讓了原與他一拍即合:“哦吼,你好熱血呀!之前見你不說話,還以為你是被迫的呢。”
司徒木搖搖頭:“是我自己想辦法來的……”
“這很好呀,”了原笑了,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弟弟別怕,以後在基地,有我罩著你。”
說話間,白金堡壘內,一切進展順利,雙方代表交換簽署了貿易合作協議。不久,堡壘大門開啟,吊橋緩緩落下,雙方代表團站在門前吊橋邊上,向堡壘外久久等候的媒體揮手致意,拍照定格。
突然,一道亮光劃破長空,直直穿透吊橋。
現場所有人都呆滯了。隨著吊橋破碎坍塌,尖叫聲此起彼伏。又是數道亮光閃過,猶如萬箭齊發,欲將整座堡壘連同懸崖紮成刺蝟。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於微。他朝前一步擋在眾人身前,示意他們退回堡壘以內。而後白澤出現,於微登上機甲,彈出護盾。他站在被突破成致命口子的門廊外,將光箭抵擋在護盾之外。
光箭可以抵擋,但它們所帶來的沖擊力卻將於微死死壓制在堡壘上,動彈不得。
於微蹙眉。這般封鎖白澤的行動,看來對方是另有所圖。他朝四周望去。
剛才那一瞬的襲擊,媒體和代表團成員在混亂中被沖散,有五六個人掉落到懸崖之中,憑著周圍瘋狂滋長的樹枝才勉強撿回一條小命。
於微調整視野,待看清那些人的面孔時,不由得一驚——其中一人正是促成本次合作的關鍵人物,帝國星系外交總長,宇文宏。
於微:“白澤,緊急啟動遠端防護,護住他們。”
同樣發現這個狀況的還有在外待命的司徒木和了原。未待了原有所指示,司徒木已經喚來扶桑,坐進駕駛艙內。
“你要做什麼?”了原問他。
“救人。”
“你要怎麼救?”
“以千斤索的表面硬度,護住幾個人不是問題。”說罷,司徒木已經駕駛著扶桑飛奔出去。
“喂,你等等!”了原想要將他拉住,但已經來不及了。
“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訓這小子!”了原已顧不上司徒木,只得跳進朱雀駕駛艙內,咬牙道,“朱雀,我們走,和他們正面剛!順手給那小子打個掩護。”
“收到。”朱雀雙眼一閃,自掩體處一躍而上,還未在懸崖上站定,手臂雙側彈匣洞開,瞧準對方填充時機,直接從正面炸去,將密密麻麻的光箭攔截在半空之中,火光霎時照亮了整個天空。
扶桑得了機會,發動千斤索,將懸崖中快要堅持不住的數人攔腰捆住,帶離危險區。
可不待人員完全撤離,偷襲者轉換了方向,試圖越過朱雀的攔截,朝那數人襲擊而去。
一道光箭堪堪略過朱雀的狙擊,斜斜偏了方向,朝扶桑直直射去。
司徒木的雙眼裡藍光閃動,映照著未被攔截到那道光箭,腦海中有一瞬間的宕機。很快,他回過神來,心裡已有了盤算。
他不用過多言語,扶桑已隨其心思行動。只見它一個反身,將救到人的數道千斤索迅速往自己胸口收縮,護於身下,與此同時,空餘的千斤索自背後快速伸出,密密麻麻地織成大網,在光箭落下的那一瞬間,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那一箭。
那箭沒有刺穿千斤索,但力道驚人。司徒木只覺後背像是捱了狠狠一拳,一道鮮血滾上喉嚨,霎時噴在了駕駛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