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提到這個茬,莊喬想起了陰麗華質問魚禾的那些話。
莊喬沉吟道:“也許她說的是真的呢?確實是咱們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剿滅了人家支援的寨子。”
魚禾點著頭道:“應該是手底下的人殺瘋了,看到人家寨子過的富足,就以為有油水,所以順手給端了。”
莊喬愣了一下,“你既然猜倒了是手底下的人犯了錯,為何死不承認,反而要跟陰麗華鬧這麼一場?”
莊喬邊說邊思量,不等魚禾開口,她已經思量到了魚禾為何死不承認,她盯著魚禾道:“此事尚未查證,所以你不想往自己身上攬?你也不想一口認下此事,讓人覺得我們說一套做一套?”
魚禾緩緩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許多話你不需要掰開了揉碎了去講,只需要提供隻字片語,對方就能明白你想什麼。
莊喬無疑就是這種聰明人。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陰麗華?”
莊喬疑問。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還能如何處置,讓她在府上呆一晚上,明天就讓她離開。”
陰麗華又不是真的一拳將他打暈了,他犯不著跟陰麗華去計較。
“那你先回房待著,回頭我和巴山一起陪著郎中去看你。”
魚禾起身,向莊喬一禮,離開了廳堂。
回到自己房裡沒多久,巴山、莊喬,以及一個郎中就出現在了魚禾房裡。
魚禾躺在床塌上裝暈,郎中檢查了許久,也沒檢查出魚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最後在莊喬旁敲側擊之下,郎中將魚禾暈倒定性為勞累過度所致,並且給開了幾副安神的方子。
郎中之所以如此上道,是因為郎中想賺魚氏的錢財。
查不出病,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點跑路費,查出了病,開了方子,才能賺診金。
反正安神的方子又吃不死人,莊喬又旁敲側擊的暗示,他也不怕有人找麻煩。
郎中離開以後,莊喬就讓人出去散佈,說魚禾因為勞累過度暈厥,近兩日沒辦法處理平夷的大小事務。
等到陰麗華第二日在陰識迎接下出了魚宅以後,滿街都是議論魚禾勞累過度事情的人。
沒有一個人提及魚禾是被一個女子一拳打暈的。
陰麗華是個賢良淑女,自然不會四處去宣揚自己打暈了魚禾。
此事就在莊喬和魚禾推動下,春風化雨般過去了。
往後很長一段日子,陰麗華再也沒有登門去找魚禾。
魚禾也能徹底清靜下來,處理平夷的大小事務。
魚禾派遣巴山跑了一趟臥鹿嶺,調查了一番劉俊三人剿滅山裡的山民的事情。
一切跟魚禾猜測的一樣,陰氏扶持的那幾家寨子,確實是他們摟草打兔子給收拾的。
下手的是阿依布,賊利索,一個活口也沒有留。
魚氏大宅。
魚禾給自己督造的書房中。
魚禾坐在座椅上,盯著眼前單膝跪地的阿依布,一臉無奈。
“你是怎麼想起去剿滅那些願意給我們納糧的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