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司轉頭看他,依舊說得雲淡風輕,“他逃不掉,又何須擔心?郡王爺留著閒心,看戲就好。”
康郡王默默地讓小太監給自己上茶,想如晏九司一般地“看戲”,可是他很快就又被帶起了情緒。
“孟百昌在朕的手裡,他吃了朕的毒藥,如果沒有朕的解藥,他活不久。”對面柱子上的晏宏基大聲嚷嚷。
原來宋懷錦舉完皇帝強搶民女的罪證後,已經開始講到皇家容不下孟家,認為孟家功高震主,必定是東昊的隱患。
康郡王氣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皇帝怎麼這麼糊塗,孟將軍是功高,但沒有震主啊!”
晏宏基瞪著憤怒的雙眼,“若他不是震主,為何不肯交出孟家軍的虎符?”
“試問皇上,當今東昊,除了孟家人,誰還有能耐能夠帶領孟家軍?孟家無過錯,皇家毫無理由奪權,這是強權,軍隊和百姓如何信服?”
晏九司嗓音緩緩,卻擲地有聲,把所有人的意識都提高到了治理國家、愛戴百姓的層面上。
金鑾殿眾官員頻頻點頭,晏宏基就是不服,“朕是君,孟百昌是臣子,朕讓他上交,他就得上交!”
“所以你想讓他死,他就得死,你果然是個昏君!”晏九司不留情面,一針見血。
“說到皇家容不下孟家,這事情還得從蘭坡坳之戰前五年說起……”宋懷錦娓娓道來,邊說邊呈現書信證據。
整整兩個時辰裡,整個金鑾殿鋪滿了晏宏基和赫連通、赫連柯等人的罪證。
赫連通和赫連柯,父子兩人已經變成了廢人,為了留個全屍,他們認罪,並且指證晏宏基謀害忠臣,勾結外敵亂朝綱。
不僅僅如此,大殿外走進來兩個人,是忠義侯花有德和世子花崗岩。
他們兩人剛從皇宮的大牢裡出來,身上都散發出了黴味,一同言明晏宏基為了一己之私逼迫忠義侯府站隊,這在殿上又引起了文武百官的譁然。
灝南王和康郡王作為見證人,這東昊的皇帝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哈哈哈!”晏宏基由憤怒轉為陰狠,“你們以為你們贏了?早在兩日前,皇宮裡就佈滿了蚊子蠱,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蠱蟲的宿主,這些蚊子蠱會慢慢吸乾你們的血!”
“皇上,微臣是你的心腹,你一定要救微臣。”
李大人驚恐跪下,他知道晏宏基和西良太子聯合起來了。
兩國勢力,再差也比一個王爺強,這李大人還是選擇了支援晏宏基。
“還有誰要向皇帝求救的,現在可以站出來。”晏九司穩如泰山,一點也沒有被晏宏基的話威脅到。
金鑾殿上原本有些人悄悄議論,此時聽到晏九司發話都安靜下來了。
等待須臾,無人站出來。
宋懷錦適時說道,“我們選擇相信灝南王,他能攻下北岄政權,還能愛戴北岄的百姓,得到北岄百姓和將士們的擁戴,如此有魄力又能得民心的王爺,相信他會有辦法解救我們,還東昊一個明君!”
接著,金鑾殿上,六部尚書聯合齊聲上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六部懇請皇帝晏宏基——退位讓賢!”
“好一個退位讓賢!”晏宏基急紅了眼,“那就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大局已定,夜色漸晚。
晏九司命陸敬之將晏宏基帶走,留康郡王和忠義侯在宮裡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