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由一座青銅雕像與浮雕牆組成,為的就是紀念03年上京抗擊sars時以身殉職的幾名烈士。
雕像就是一名普通的醫護人員,身穿防護服,手捧鮮花,舉出勝利的手勢,臉上更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底下的基座上刻有“救死扶傷”四個字,是所有醫護人員的初心與使命。
雕像的後面是浮雕牆,正中由數塊青銅方碑組成,它上面鐫刻著為抗擊sars而犧牲的烈士頭像。
五百多名醫務人員因公感染,其中九名同志不幸以身殉職。九位同志中,年齡最大的52歲,最小的28歲,平均年齡也僅僅只有40歲。
上一世,祁鏡剛畢業,對sars還沒什麼實感。
可現在,他經歷了那麼多人和事,摸著周圍牆體上刻滿的豪言壯語,似乎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段日子。祁鏡彎腰放下了買來的一束祭掃鮮花,看著早已逝去的同僚就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死後那場疫情有沒有得到緩解,不知道一起奮鬥在一線的醫護們是否平安,不知道自己床位上的重病人到底康復了沒有。他也不知道那病毒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哪兒來的,有沒有特效藥,會不會變異,疫苗能不能弄出來......
祁鏡什麼都不知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後的追悼會有沒有召開,是不是紀清主持的,還有放在自己手機裡的那段錄音有沒有放出來,最後那具空殼子是燒了還是捐了。
如果是燒的話,那骨灰是埋的還是揚了......
當然,還有經常和自己吵架的父母活得怎麼樣了,丹陽有沒有受到波及,還有畢業後一直錯過的子姍......
重生後已經過了三年,他還是會時不時想起這些事兒。尤其想到十幾年後還會捲土重來的那個病毒,祁鏡心裡就滿是不甘。
其實在失去意識前,他就已經猜到是腦血管出了問題,畢竟疼了好幾天,突然來這麼一出,肯定活不長了。死神也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眼睛一閉,那口氣就沒提上來,走得挺突然的。
當時一心撲在工作上,能死在一線也算死得其所,也沒什麼特別遺憾的東西。
可現在回過頭再想想,挑的還真不是個時候。
要是再等幾個月,再多瞭解瞭解這個病毒的攻擊行為模式,說不定這一世就能把它壓在萌芽階段,說不定......
“叔叔,叔叔~”
祁鏡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考慮的是十幾年後的大事,沒曾想自己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說實話,能來紀念壇看這些醫護烈士的人都是好樣的,可“叔叔”是幾個意思?
“我才27,什麼叔叔......”
祁鏡回過頭看去,身前站著的還是個孩子,年紀估計才十歲出頭而已:“你,你多大?”
“14。”
祁鏡鬆了口氣:“14,才初中嘛,叫哥哥!”
“哦,哥哥。”
祁鏡天天在和身邊人鬥智鬥勇,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麼乖巧這麼靦腆的孩子了。環視一遍周圍,整個紀念壇也就他和自己兩個人,祁鏡不禁心生疑問:“你一個人來的這兒?”
“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國慶嘛。”
“國慶旅遊?怎麼想到來這兒了?”
“媽媽說這裡是對抗sars的烈士,是英雄。”孩子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花,“我就是來送花的,所以叔叔......哦,不,哥哥!哥哥你能不能讓一讓,你擋著我了。”
看著此情此景,祁鏡想到自己死後也會被放到相框裡,裱裝在牆上,還有人送花,心裡就是止不住的暖意:這孩子也太tm懂事了。
“你叫什麼名字?”祁鏡往旁邊挪了兩部,讓開了正中的位子。
“我?我姓孫,叫孫立恩。”
孩子蹲下身子,把手裡的鮮花放在了浮雕牆前,緊挨著祁鏡的那束。起身後,他忽然笑著指向了牆面,臉上滿是憧憬:“我的夢想就是和大舅二舅一樣,長大了當一名醫生。”
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我真不是醫二代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