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途淡淡道:“我也想知道。”
“你剛才裝死?”梵雨的呼吸已經變得有些急促而濃重。
蘇途不吭聲,只是淡然而平靜的看著他,朝他伸出了蒼白如玉的右手。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梵雨頓時惱怒不已:“你怎麼可以裝死,你這個死變態。”
蘇途淡淡道:“說我死了的是你,說我裝死的是你,拿我東西的是你,現在責怪我的還是你。什麼都是你說的,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是神明?可以為所欲為?”
“我……”梵雨被懟得啞口無言,他苦惱不已的說道:“那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途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聲音冷漠如冰霜:“我能感覺到它就在你的身上。”
“我……”梵雨懊惱得直抓頭髮:“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
“交出來,或者死。”
梵雨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直覺告訴他,若是他不交出那個東西,他真的會殺了他的。
梵雨有些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後悔得很想死。
可他還沒活夠呢,怎麼能死?
惡狠狠地看了蘇途一眼,咬咬牙,然後轉身,縱身一躍。
撲通一聲響,水花四濺。
蘇途明顯愣了愣,快步過去,站在欄杆前,劍眉微皺,微微側耳,凝神靜聽。
只見梵雨正在水中手忙腳亂的撲騰掙扎著,一看就是隻旱鴨子。
很快他就沉進了水中,再無動靜。
昏暗中,蘇途那雙漆黑如點墨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凝盯著漸漸恢復了平靜的湖水,就像兩顆純粹到極致的黑曜石,閃閃發光。
他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對於一個鮮活生命的消逝,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天香湖中,梵雨終於憋不住了,悄然從水中冒出了腦袋。
當他看到憑欄而立的蘇途,頓時又惱又氣。
這個死禿驢,臭禿驢,都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他怎麼可以這樣漠視別人的生死。
蘇途微微抬頭,看向梵雨,目光寧靜而深邃,好像早就算到了這點。
然後便隔空向梵雨伸出了他那白如玉琢般的右手,手掌攤開。
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江風起,只見一襲月白色棉麻僧袍隨風輕擺舞動,好似從神仙畫卷中走來,說不出的飄渺與動人。
好一個神仙中人!
神仙個雞腿。
恐懼盡去,剩下的便是被愚弄之後的憤怒,梵雨朝蘇途豎了豎右手中指,大聲吼道:“你個沒人性的死禿驢,你說的沒錯,東西就在我手裡,不過想要拿回去,有本事你就來追我呀!”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向湖對面游去。
天香湖其實並不大,大體呈現圓形,直徑最長處不過8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