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途破天荒的有些惱怒:“那也總比她此刻死了要好。”
梵雨雙目猛然圓瞪暴凸,看上去十分恐怖,身體開始抖動抽搐,似羊癲瘋發作。不過很快,她右眼眸中的紫光便漸漸熄滅,眼眸也漸漸褪色,歸於平凡。
當她的右眼完全恢復原樣,整個人也歸於平靜,原本近乎透明的臉頰也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暫時失去的神志也恢復過來,那充斥於房中的冰冷殺氣也隨之消散。
當她看到蘇途,下意識的便瞪大了眼睛。
只一眼,她就認出了他,多麼好看而又可怖的一張臉。
不過,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一種即將解脫的快感。
原來有時候死真的比活著痛快。
本已乾涸的眼淚,頓時湧出了眼眶,瞬間就溼了臉龐。
蘇途看向她,嘴角微揚,不無揶揄的說道:“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因為嘴巴被封,梵雨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好努力著,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卻怎麼都控制不住。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蘇途想起了在書中看過的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
此刻他不得不有點相信了,輕輕道:“你放心,我不吃你。”
梵雨頓了頓,眼淚卻沒頓住,繼續流個不停。
對於女人的眼淚,蘇途似乎有種本能的忌憚和排斥。
特別是這個女人的眼淚,弄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蘇途不太願意沾惹,轉頭看向張亮。
張亮已經停止了流淚,他胡亂擦去滿臉的血淚,只是雙眼此刻刺痛無比,似被無數針扎一般。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夜這樣,遇到過這麼多詭異而又邪門的事情。
老天爺對他的懲罰,似乎全部集中在了今夜。
他剛才有種感覺,自己會流淚致死,但是不知道怎麼就停了。
他心有餘悸的看向梵雨,猛然想到了梵雨的那詭異而又可怕的紫色右眼,又急忙逃避似的轉過頭來,然後他便看到了蘇途。
很快他就變了臉色,從驚疑到恐懼,渾身都無法控制的開始顫抖起來。
如果非要讓他選擇是面對蘇途還是面對梵雨,他寧願選擇梵雨,而絕非蘇途。
“認出來了?”蘇途看著張亮,微微一笑,看上去那麼的溫和與儒雅,他一步一步,氣定神閒的走到他的面前,淡然而平靜道:“你們人類好像說過,眼淚可以使人眼睛變得更加清明,這話我想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待張亮回過神來,蘇途的右手食指指尖已經點在其心房之上。
一股冰冷至極的寒氣透過他的指尖,肆無忌憚的直侵入了張亮的心臟之中,以極快的速度沿著其血脈侵襲其全身。
所過之處,一切都似被冰封起來。
冷,徹骨的冰冷,不過十來個呼吸間,便完全的籠罩住了張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