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擺事實、講道理,讓對方心甘情願地,明知道被訛,還求著被訛。
蘇言的一番話,使得喬德文他們內心裡,翻江倒海般久久不能平靜。
與蘇言並排坐著的趙千戶與李百戶,聽了蘇言一番話,心裡對於蘇言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從未想過,如此簡簡單單,輕描淡寫的一番話,簡直比他們的刑具更有殺傷力。
或者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刑具對某些人來說,只能擊潰他的身體,而這一番言語的殺傷力,即便是心裡再堅毅之人,都承受不住。
此刻的喬德文他們,就處在心理崩潰的邊緣……
他們這一把年紀了,這禍真躲不過,死就死了,這輩子榮華富貴沒上享受,也夠本了。
然而一想到,家產全部被抄家,子子孫孫更是滿門抄斬,家裡的女眷,在教坊司裡……
最先崩潰的不是喬德文,而是商會中的一個當家,只見他聲淚俱下哽咽說道:
“蘇伯爵,假如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如何保證就能救我出去?”
即使他心理承受不住舉了白旗,但這大半輩子不是白活的。
在協議上簽字畫押之前,仍清楚要問個明白,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是不是真的就能逃過一劫。
雖說只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至少,還能保住全家老少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留得青山在,否則,一切皆休矣!
“這不是一份財產轉讓協議,你死了,我憑著協議拿不到你一毫一厘,你說,我捨得讓你死嗎?”
“話說回來,這個協議只要求你們在船運生意上,對我言聽計從而已,你們的銀子還是你們的,你們的妻妾還是你們的,我不會動一分一毫。”
其實協議就是蘇言臨時想出的公司協議,只不過是屬於霸王條款。
喬德文他們沒有任何的發言權,一切以蘇言唯命是從。
至於分紅之類的,全憑蘇言高興給多少就是多少,不得有異議。
一聽蘇言如此說,那個率先表態的商會當家,咬咬牙,狠下心說道:“拿筆來。”
給蘇言做牛做馬,總比給閻王爺做牛做馬強。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不再言語什麼,紛紛簽字畫押。
最後,連喬德文都不得不在協議上簽字畫押。
喬德文苦著臉簽完,蹲了下來,拿著老王滿是血的手,直接按在了協議上。
“蘇伯爵請過目。”喬德文把他們簽好的協議雙手奉上。
蘇言接過來瞧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把協議摺好後揣到了懷裡。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蘇言笑呵呵道。
一家人?
在場的無不愣了愣神。
臉皮夠厚的,把人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