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文正猶豫不決著如何跟蘇言談判時,只聞一個虛弱的聲息響起:
“蘇……伯爵,救我一命,我……拿全部家當交換。”
蘇言尋聲望去,只見牢房角落裡,一個披頭散髮之人。
斜靠牆壁坐著,雙手耷拉著無力般垂在身體兩旁,身上血跡斑斑,顯然已經被上過刑,說話的正是此人。
在腦海裡搜尋一番,蘇言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顯然此人卻是認識自己。
在王府晚宴上,蘇言出盡了風頭,因此這個商人認識他也不奇怪。
“這位兄臺,不好意思,你這忙我幫不了。”儘管不認識人,蘇言還是回答說道。
畢竟此人如此有誠意,拿出全部身家作為交易,不予理會就太不禮貌了。
“為何?”角落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虛弱地儘量提高聲量說道:
“我全部的家當,摺合成銀子,少說也有五十萬兩銀子,妻妾成群,也送與蘇伯爵,只求換我一命。”
這個人,為了活命,不但家產不要了,那些妻妾也不要了,倒是想得開。
不過也是,沒了家產,如何養活那些成群的妻妾,不如干脆一併送人。
“兄臺,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倒不是看不上你的家產,我很想要,只可惜,你做不了主。”蘇言攤攤手,一臉惋惜地說道。
“家產都是在我名下,我可以做主。”那個人強調說道
他不想錯過這個活命的機會。
眼前這個蘇伯爵,甚得攝政王器重,那是有目共睹的。
他能在紅衣衛千戶的陪同下進得來地牢,顯然他在紅衣衛有些人脈關係,撈個人不成問題。
他這些話,同樣是說給那個紅衣衛千戶聽的。
以他的經驗來看,沒有誰能拒絕一筆鉅額的財產。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卻是落空了。
只見蘇言緩緩說道:“兄臺,從你進這地牢那一刻起,你的銀子,不再是你的,而是王爺,你的妻妾,同樣不再屬於你,而是屬於教坊司。”
蘇言的話,如一聲驚雷般,打破了那個人最後的幻想和希望。
儘管不願意承認,然而蘇言所說,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個人不再言語,耷拉著披頭散髮的腦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者說,他已經心如死灰……
蘇言的話,同樣適用於喬德文他們。
蘇言只不過藉著與那個人的對話,告訴了喬德文他們一個赤裸裸的事實。
他們可以說是已經一無所有,整個家族的性命、家財,已經不屬於他們,更沒有資格與他討價還價。
最高境界的訛人。
並不是凶神惡煞般喊打喊殺的恫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