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他腦子裡隨便搜尋一下,就能脫口而出,吟得一手好詩。
但是,做戲做全套,不經思索的脫口而出,太假!
雖說不排除,事先準備好了詩詞來赴宴的可能。
適才許多的才子們,不就是提前準備好詩詞?
興許就有些人為此,去重金購買詩詞,好在今晚這樣的場合,給自己添光出彩。
作弊這種事,古來有之。
蘇言不覺得他‘借’一下別人的詩詞,是什麼可恥行為。
他從未宣告過,他吟出來的詩,是他親自所作。
他也並未以詩詞謀利,不過是吟詩裝一下逼而已。
他之所以假裝沉思的樣子,只不過是覺得,如此冥思苦想般,裝逼的效果,比立馬吟出詩詞來,更像裝逼。
蘇言不喜歡裝,不過在迫不得已必須裝時,他不介意裝一裝,並且一裝到底。
裝逼就是要裝徹底,不然還裝個卵?
這裝逼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僅要裝得入木三分,更要拿捏好分寸與火候。
既要吊著別人的胃口,又不能讓人失去了耐性。
差不多的時候,蘇言示意一旁等候的傳唱人,靠近自己一些。
我的嗓門可沒有你的大。
“聽好了。”
聞言,傳唱人彎下腰來,湊近蘇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蘇言的聲量不大不小,除了傳唱人能聽清楚之外,與他同桌的肖夢瑤也能聽到。
傳唱人重複了一遍,跟蘇言確定無誤後,站直了腰板,扯開了大嗓門,把蘇言所作之詩傳唱了出去。
蘇言驚歎傳唱人嗓門之大,讓他震耳發聵時,肖夢瑤同樣是很震驚。
這首詩讓肖夢瑤很震驚。
這詩算得上佳之作,同樣是應時應景之作,很貼合今晚的場合氣氛。
不過蘇言這首詩,之所以讓肖夢瑤感到震驚。
那是因為,詩面上說的是除夕辭舊迎新,然而更深層次的寓意,卻是‘家家戶戶新桃換舊符’。
這是攝政王奪取楚國大權的第一個新年。
即使攝政王還沒把小皇帝踹下皇位,那也是遲早的事,人人心知肚明卻是不便明說之事。
然而蘇言竟然借詩暗喻楚國上下,家家戶戶無不盼望攝政王登上皇位,楚國‘新桃換舊符’。
肖夢瑤心裡暗歎,他真敢說,也不怕馬屁拍在馬腿上,一個不好,砍了腦袋也不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