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邸報就是要逼接過邸報的所有人,去死!
根本發不完的。
無愧邪異之名。
……
厚厚的黑色雲層出現,遮擋天日。
不過眨眼,大雨傾盆落下。
夏日的雨,就是如此多,如此急促。
街上,小攤販快速收攤,行人或拿東西或用雙臂遮住頭頂,匆匆向家中跑去,離得遠的,只能在附近店家屋簷下避雨。
“狗日的天氣,這天氣還怎麼收保護費啊?”
“是啊,別回去還得受罰。”
一間賣香燭的店鋪屋簷下,站著兩名坦露胸膛的抱刀漢子,這兩名漢子一副綠林中人的打扮。
此地離心佛寺不足三百米,街上開設有很多香燭店。
“罰什麼?我們雖然是小幫眾,但微末之時我們五人可拜了把子,大哥身為我們乾坤會的新晉小頭目,正是當紅,誰敢來找我們的麻煩?”麻五撇了撇嘴。
“也對。”趙三昂了昂下巴,傲然地向身後香燭店俯掃一眼,所有接觸他目光的人,統統低下了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身為南嘉府裡最強江湖幫派,一門二會三幫之一的乾坤會幫眾,別說在市井小民面前,就是在有錢的商賈面前,照樣立得住腳。
這個世界很危險,尤其是到了晚上,其中緣由就在保護費中的‘保護’二字上。
“老五,你看那是誰?”趙三扭回身體後,望向街上,雙目頓時一亮。
“誰?”麻五吸了吸鼻子,伸長脖子望去。
暴雨如注,街上水霧瀰漫。
一名瘦弱少年舉著一大沓邸報,擋在頭頂跑過。
青石地磚上,已堆積數寸積水,每一腳踏下,都會踏出一個水窩凹陷,濺起半米高的水花。
奇怪的是,少年上半身沒有溼,如此大的暴雨,竟然打不透紙張做成的邸報。
上身的幹,與腿部以下的溼涇渭分明。
似有一條無形的線給隔開了。
“這是?陳嶽?我們前任小頭目那兒子吧?”麻五看清了,驚訝地張大了嘴道:“他沒死嗎?不對啊,毒藥還是我親自放的啊。”
“我就放他那破水缸裡了啊,怎麼沒死呢?”
麻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
“見鬼了,老五你是不是買到假藥了?”趙三不解發問。
自從陳嶽老爹死在邪異手中後,小頭目位子空了幾日,最後被他們拜把子大哥薛虎得到。
陳嶽老爹所有舊眾,都被他大哥薛虎接手。
陳岳家宅很不錯,被他大哥看上,陳嶽一個少年,無權無勢,當即把陳嶽趕了出去,佔為己有。
官府那邊也打點過了,但沒算到陳嶽老爹那群舊屬很不滿。
這些舊屬不敢明著反對他大哥薛虎,但暗中對陳嶽的接濟,還有陽奉陰違的事少不了。
薛虎不過三十出頭,就接任了小頭目之位,而且還是在乾坤會這樣的頂尖幫派裡,可謂前途無量。
自有一份傲氣。
下屬對他不滿,他更不滿,當即讓麻五將陳嶽解決掉,手段乾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