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了!”
蒔泱又是重複了一遍,轉身跑了出去,這一次沒有喚起屏障,越王府的暗衛立即從四面八方地竄了出來。
“泱泱!”
追出去的鳳琰叫到這麼多人朝蒔泱襲去,眸色一冷,赤手空拳就是衝了上去。
蒔泱定定地看著朝自己圍住的人等,還有那跳入人群中與之打鬥起來的鳳琰,眸光流轉,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摺扇。
蒔泱冷聲道:“你該開飯了。”
收入這蝕骨羽扇之後她在得知,人界的食物對童的需求不大,它真正的食物——
是鮮血,殺戮中的鮮血。
摺扇的羽毛似是歡悅地揚了揚,蒔泱騰空而起,扇呈半月開啟,朝那些人襲捲了過去。
那羽扇的尖端是為最為鋒利的刀刃,所及之處,扇端都是直直地割下了人的頭顱。
還在打鬥的鳳琰見著那把詭異的扇子,又是看向了蒔泱,小姑娘眸子全然無了感情,冰冷地只顧及著那扇子的軌跡。
鳳琰所看不到的一幕,是身為羽扇的器靈童的殺戮,小小的身子撲向一人,小手便是擰斷了人的脖子,大量的鮮血湧入喉間。
童嗜血一笑,那晶藍的眸子已是變得血紅,再回到蒔泱的手中之時,白羽都是閃爍著淡淡的紅光。
“嗝——”童在扇中打了一個飽嗝,奶聲道:“謝謝主人的款待,人家好睏了,要睡啦。”
這奶聲奶氣的聲音,完全就沒法同剛剛那場殺戮來適應。
蒔泱把它收了回去,在遍地屍首中,同離的不遠的鳳琰對上了眼,想到剛剛的事情,她轉身就跳出了這越王府,消失在了月色中。
留著鳳琰看著這滿地的鮮血屍首,揚起了苦笑。
“惹到小姑娘了啊……”
·
讓人意外的是,越王府這天晚上的殺戮除了參與其中的鳳琰和蒔泱,還有那時候已然昏過去了的鳳延和邵玉笙,竟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鳳琰知道,一來鳳延是怕那嫣魔花和自己的計劃敗露選擇把這口氣給嚥下去,息事寧人;二來,那一晚,因著那白霧的作用,鳳延根本就沒看清攻擊他的人是誰,倒是想把這鍋甩到景王府,可景王是吃素的嗎?
罪魁禍首無從查起,盯著那一地的暗衛,還有自己無緣無故被釘在牆上,還是以那般羞人的姿勢,鳳延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就這樣給病倒了。
鳳陽帝派去的各位太醫一齊定的結論都是風寒加積鬱過多,開的方子都是大抵相同,鳳延吃了卻不見好。
搞得以為是鳳琰做的手腳,說理說到鳳陽帝那頭,又是被一頓臭罵,直接勒令病沒好就不準出府門,也不準其餘人來探望。
看著下屬呈上來的訊息,明明該是令人發笑的,鳳琰卻是冷肅著臉,眉眼間憂愁一片。
就連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傅慈,都覺得他是被璃王爺傳染了這毛病。
不然怎麼向來很是鬧騰的景小王爺,怎地就這般安靜了呢?這嘲笑越王的大好時機,竟是無動於衷?
鳳琰盯著那沓紙,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那晚蒔泱的話。
“我不要你了!”
鳳琰不由得捏緊了眉心,喚了一聲:“傅慈。”
“老奴在。”
“國師……”
“王爺,這已經是您第七十六次問了,國師大人……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