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琇不會跟我走,她走了,哥哥就是反賊,姜家就是反賊,她要是想走,就不會被抓。”
記無心唇邊抿起一抹冷嘲,“她和我,不是一樣的人。”
頓了頓,語氣冷冽,“除非姜晚琇有生命危險,其他,不得打擾本尊。”
“是。”
此時整個護國將軍府一片混亂,而姜府,上到老夫人,下到還在書院的姜西揚兄弟,都被抓入牢房。
……
殤王府。
“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趁此機會,就能將姜家一網打盡,沒想到宋沅奚一番詭辯,竟然給了姜家一線生機!”
蘇尚遷一臉怒容道:“要是兩個月後,西疆真的被他平定,那不是白白放過姜家了嗎?”
南夜殤英俊沉穩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那如果在西疆平定之前,姜家謀反案,已經板上釘釘呢?只要姜晚琇承認,宋沅奚就是把西疆平了,也晚了。”
“可是刑不上女官……”蘇尚遷為難說道,突然反應過來,“臣這就去凰廷申請一道手令。”
南夜殤慢悠悠看向西疆的方向,“這一局,姜家不可能翻身。”
凰廷。
凰廷原本一後兩貴妃四夫人,月貴妃已死,姜晚琇被抓,如今只剩下一後一貴三夫人。
“皇后姑媽,只要婉貴妃不開口,就是長公主一個人反對,也無濟於事。”蘇尚遷腆著臉說道,
“就怕婉貴妃也維護姜晚琇,那這手令……”皇后冷笑一聲,“婉貴妃有這個膽子嗎?姜晚琇犯的是謀逆罪,她為了她兒子撇清都來不及,怎麼敢蹚渾水,就不怕自己陷進去拔不出來。宋沅奚要是能證明姜家的清白還好,但若是不能呢,婉貴妃的干係就大了。本宮倒是希望他們來插一腳,到時候,和姜家一起玩完。”
“有娘娘這番話,臣就放心了。只要拿到手令,臣一定撬開姜晚琇的嘴。那宋沅奚還想救姜家?只要姜晚琇認了,他做什麼都沒用。”蘇尚遷嘿嘿一笑。
女官稟報,“娘娘,婉貴妃娘娘和三位夫人來了。”
皇后恢復了雍容端莊的模樣,看著進來的幾人說道:“你們想必也聽說了姜家謀反案,今天召集諸位,就是想將姜晚琇的女官之位免職,諸位以為呢?”
刑不上女官,但如果姜晚琇不是女官,就可以用刑。
一般是案子判定後,再決定罷黜官職等處罰,還沒定案就先免職,就要凰廷先議一議了。
“皇后娘娘聖明。姜晚琇這種反賊,不配為凰廷女官。”那殤王黨派的夫人連忙說道。
賀蘭長公主眉頭一皺,“皇后娘娘,此案尚未定奪,此時罷黜,未免不妥。”
“這也是為了查案,姜晚琇仗著自己是凰廷女官,就不配合調查,蘇大人查案也很辛苦的。審查謀逆罪,我們凰廷豈能不配合。如果調查後,姜晚琇確實無罪,本宮再為她官復原職。此時罷黜她的女官之位,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皇后望向長公主,眼中閃過一抹胸有成竹之色,“怎麼,長公主不希望此案儘快告破嗎?”
婉貴妃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言重了,我倒是覺得長公主殿下說得對。晚琇這孩子,一向聰明懂事,謀逆之罪,本宮是不信的。她為凰廷立下汗馬功勞,豈能說廢就廢。要是刑部已經定了她的罪名,她真的是反賊,當然該廢。但如今情勢未明,本宮也覺得不適合罷黜她的女官之位。”
“婉貴妃娘娘所言甚是。”剩下那位夫人連忙附和。
這一下,凰廷一妃兩夫人都不贊同罷黜,倒是讓皇后落了下風。
“沒想到婉貴妃如此相信姜晚琇。看來你們的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皇后臉色多出一絲訝然,隨即心下冷笑。
到時候姜家定罪,就婉貴妃今日保姜晚琇的舉止,四皇子黨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皇帝絕不會容忍,一個和反賊有關係的兒子繼承帝位。
“既然如此,本宮也就賣婉貴妃一個面子,算了,蘇大人,刑部的事,只能你自己多多費心了。”皇后淡淡說道。
蘇尚遷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很清楚,把婉貴妃拖下水,比拿到一道手令更有用,躬身說道:“臣一定鞠躬盡瘁,婉貴妃娘娘和姜晚琇私交甚厚,願意為她作保,臣自然不敢再為難,臣告退。”
皇后似笑非笑,“你們也退下吧,婉貴妃,本宮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不過是說句公道話而已。”婉貴妃躬身道,嘆了口氣。
從凰廷出來,賀蘭長公主看著婉貴妃說道:“沒想到娘娘竟會仗義執言,臣妹替姜晚琇,謝過娘娘的大恩。”
“長公主殿下言重了,我確實相信姜家不會謀反。”婉貴妃說道,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相信姜家無辜,也不是她出頭的理由。
婉貴妃頓了頓又說道,“當初世子救了離夜一命,我們欠他一個人情,此次宋沅奚臨走前,直言讓我們保姜晚琇在天牢無事。我已經答應他了,自該設法周全。”
賀蘭長公主這才明白過來。
宋沅奚離開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姜晚琇在牢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