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實話實說。”宋沅奚掃了一眼皇后、南夜殤、趙浮夢,最後看向皇帝,“皇上,晚琇和記無心見面,其實是臣授意。西疆之戰,姜將軍大敗,但更難纏的是,西疆之亂全是瑾封臨精心策劃的陷阱,如果沒有情報,南蠻軍接下來必輸無疑了。”
是不是真的必輸無疑還不確定,但是宋沅奚自然是把事情往嚴重了說。
“這和記無心有什麼關係?”皇帝不解道。
宋沅奚說道,“記無心曾在西疆埋有暗線,知道瑾封臨一部分計劃,他以此為條件,讓臣幫他進入祭壇偷東西。這份地圖,這些令牌,都是我讓姜晚琇去辦的。今日和記無心詳談,也是我讓姜晚琇代我去的。”
“你說什麼?”皇帝眉頭都皺成了疙瘩。
宋沅奚繼續說道,“臣不會讓他得逞,但又非常需要他手中的情報,穩定西疆局勢,所以假裝和他合作,安排他進入祭壇。其實臣早就埋伏好,一旦記無心進入祭壇,必要他插翅難逃,西疆情報也就手到擒來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世子,本宮知道你和姜晚琇夫妻情深,但你為了給姜家和姜晚琇開脫,竟能想出這樣的藉口,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皇后冷笑說道。
宋沅奚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恢復了冷淡的語氣,“本來一切計劃順利,沒想到皇后娘娘自作聰明,破壞了臣的計劃,這一次記無心逃跑,西疆的情報也沒了。臣現在只擔心西疆的戰局,只怕完了。”
姜晚琇一向覺得自己已經很腹黑了,但是看著宋沅奚如此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只剩下佩服兩個字。
心底一陣溫暖。皇后藉著她和記無心見面的事,咬死了姜家謀逆。
那他們也可以說是為了抓記無心,引蛇出洞。
編造誰不會啊。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剛才姜晚琇怎麼不辯駁,你這個臨時想的藉口,還真是救場及時。”皇后氣的臉都白了。
姜晚琇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說道,“我剛才被嚇懵了,抱歉,皇上,皇后娘娘,我沒反應過來,這好端端的就說我們姜家謀反,我嚇壞了!”
你嚇壞了?這藉口噎的皇后差點背過氣去。
“皇上,姜裕是您輕封的將軍,他若是早有謀反之心,就不會掌握南疆百族之後,上交朝廷。完全可以在南疆自立為王。他對皇上忠心耿耿,肝腦塗地,甘當臥底埋伏多年,但是皇上現在卻視他為反賊,豈不傷了忠臣之心?”宋沅奚說道。
皇帝嘆了一口氣,“朕信他,他是朕一手提拔的親兵。但是,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聖女是當事人,姜晚琇和記無心私會見面,密謀潛入祭壇,已是不爭的事實。你畢竟只是一面之詞,而且你這混不吝的性子,朕也明白,為了給姜晚琇洗脫罪名,你就是自認反賊都幹得出來,何況找這樣一個藉口。”
“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世子這個藉口說的天花亂墜,但是毫無證據,臣身為刑部侍郎,懇請皇上按南國律辦案,將姜家繩之以法。”蘇尚遷上前一步,請命說道。
宋沅奚的眼神猶如鋒利的刀子冷冷看向蘇尚遷,姜晚琇連忙攥住了他的手,以免他來個當堂行兇,那就鬧大了。
“刑部侍郎說的沒錯,其實目前這些證據,不過是證明姜晚琇和記無心勾結,要想知道姜裕有沒有參與,還是該審審姜家人。”趙浮夢淡淡說道。
一下就把姜家全拖下水。
皇后接過話,“對啊,說什麼姜家忠心,南蠻軍都敗了幾戰,說不準是故意放水。”
“我有證據。”宋沅奚倒是沒生氣,淡淡說道,“不過這個證據,還請皇上給我一些時間。”
皇帝一愣,“什麼證據?”
“記無心手中有西疆的情報,如果我能拿到,是不是能證明我們確實是為了他的情報,假意和他合作。如果南蠻軍能憑這些情報鎮壓西疆,是不是能證明姜家對朝廷忠心無二?”
宋沅奚冷冷說道:“姜家是忠臣,才會為了南國不惜生死,鎮壓西疆,姜家要是反賊,得知姜家的‘罪行’已經被皇上知道,豈會繼續鎮壓西疆,早就該聯合西疆來找南國報仇。”
皇帝被他這番話說動心了。
說實在,他並不覺得姜裕會背叛自己。
但是皇帝都是多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