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奚面無表情,沒有理會她。
梅藍心一噎,心底很不高興,但也不敢和世子鬧翻。
宋沅奚雖然是博元侯府的人,但他畢竟是皇帝親封的世子。
“弟妹覺得葉瑤兒說的有道理,也就是說認為我會中飽私囊?有何證據?”姜晚琇黛眉一挑,冷冷問道。
梅藍心扯起一抹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長嫂是世子妃,有世子在,想必用不著中飽私囊。不過,大娘的判決公正嚴明,你卻不滿,也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她也不是傻子,說話不像葉瑤兒那麼口無遮攔。
就算心底是這麼認為,表面也要裝出一副相信的樣子。
頓了頓,梅藍心嘆息說道:“長嫂,我知道你也不想貨船出事,但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只是承擔責任,說再多都是藉口。”
踩著姜晚琇抬高自己。
彷彿姜晚琇就是為了找藉口,而她則是主動承擔。
“弟妹說的不錯,確實需要承擔責任。博元侯府的規矩,誰損失,誰補上,這個我贊同。但,為何要補八船鹽呢?”
姜晚琇黛眉輕挑,慢悠悠說道,“鹽又沒事。”
“什麼?”這話一出,除了宋沅奚,滿堂皆驚。
“婆婆容稟,最近匪盜猖獗,我擔心有人膽大包天,打博元侯府貨船的主意,所以早就兵分兩路,商行的船上裝的是稻草,真正的貨船,在昨日就抵達京城,我已經派人去接應清點。”
姜晚琇淡淡說道:“昨日清點入庫,十船鹽,無一錯漏。”
梅藍心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鹽已經到了?”
葉瑤兒也是目瞪口呆,想要罵姜晚琇胡說,但是因為說不出話,只能瞎著急。
“晚琇,你說的是真的?十船鹽已經抵達商行倉庫?”葉斕芷驚訝問道。
姜晚琇抿唇一笑,“鹽就在倉庫,隨便派個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你剛才怎麼不早說!”梅藍心怒道。
唱了半天大戲,原來人家早就勝券在握,自己剛才彷彿跳樑小醜。
姜晚琇似笑非笑,“我剛才就在想怎麼賠償十艘船,結果你們擅作主張說到賠鹽,可把我嚇了一跳,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燒了船要賠鹽……我就奇怪了,怎麼賠這麼多!”
眾人默然,心底跟明鏡似得。
你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連葉斕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晚琇,不過是幾艘船而已,不需要賠。”
運貨途中損壞的車馬船等等,以博元侯府的金山銀山,不值一提,下次運貨的時候,直接補上十艘貨船就行了。
“這可不行,別說一艘船了,就是一個盆,一個桶,只要是在我管轄的範圍內損壞的,我就該賠。婆婆放心,明天,葉家必然將十艘嶄新的貨船,送到商行。”
姜晚琇說著,一臉感動看向梅藍心,“弟妹,你因為你的家奴牽涉此事而自願賠償兩船鹽,真是太讓我感動了,我代表商行謝謝你。”
梅藍心快吐血了,到頭來,姜晚琇就賠十艘破船,而自己要賠兩船鹽?
早知道鹽沒事,打死她也不會說這種話。
那可是兩艘鹽啊,白花花的鹽啊,得花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