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藍心臉色有些難看,“他是梅家的人,我以前看他老實,這才委以重任。沒想到他竟然打貨船的主意,大膽劫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此事,我有不可推脫的失察之罪,還請大娘責罰。”
“劫船?我怎麼聽說是燒船。要是他們真的想劫船,怎麼上來就倒火油。不過我就納悶了,張大力他吃飽了撐著燒貨船,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姜晚琇盯著梅藍心,一雙冰冷的眼眸彷彿已經看透了一切。
梅藍心心虛,旁邊的張自君接過話說道:“他應該是打算劫船,但是發現劫船無望,這才燒船。這人實在兇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讓我博元侯府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他該死。”
“少將軍對張大力的心思,倒是把握的通透,就好像你在旁邊指揮他一樣。”姜晚琇扯了扯唇角,嘲諷十足。
張自君眉頭一皺,吵架不是他擅長,倒是梅藍心馬上接過話說道:“長嫂,你怎麼能胡亂潑髒水?貨船被燒,你要負責任,你怕大娘責怪,但是,你也不能往我夫君頭上套啊。這事跟我夫君又沒關係。”
“弟妹不要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就算隨便舉個例。”姜晚琇淡淡說道。
梅藍心啞口無言,真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力氣無處使。
葉瑤兒就等著姜晚琇好看,連忙說道:“姜晚琇,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說的是你的責任。”
“貨船被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的過錯……我應該承擔這個責任,我決定……”姜晚琇一臉愧疚說道。
說到這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葉瑤兒和梅藍心都眼巴巴等著她後半句話,等了半天,結果姜晚琇就保持著一副愧疚的樣子,後半句話沒了。
“你決定怎麼樣啊?”葉瑤兒催促說道。
姜晚琇認真思索,“我還沒想好,容我想一下。”
“這有什麼好想的。貨船在你手上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按照博元侯府的規矩,負責人賠償十船鹽的損失,請辭管事一職。”葉瑤兒說道。
梅藍心聽的心花怒放,臉上卻假惺惺說道:“十船鹽,長嫂得賠多少銀子啊。張大力作亂,也有我的責任,不如我就賠兩船吧……”
“藍心,張大力犯下的錯,跟你沒關係,沒道理讓你賠償。”葉斕芷拒絕說道,拍了拍梅藍心的手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真跟你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梅藍心感動說道:“大娘,我知道按照博元侯府的規矩,損失的貨物都是負責的人賠。但是畢竟張大力牽涉此事,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於心何安?您就讓我賠兩船吧。”
“不關二嫂的事,二嫂都搶著賠償。事關某人,但是某人卻裝聾作啞,妄想逃避責任。姑媽,相比較起來,還是二嫂適合打理商行。當初在雲州,商行交給二嫂打理,從未出過岔子。如今十艘貨船被燒,不管是誰幹的,都只能說明,管事之人能力不足。而且出事之後,還不趕緊補救,推三阻四,真不是管事夫人的所為。”葉瑤兒不屑說道。
姜晚琇黛眉一挑,“葉瑤兒,博元侯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大放厥詞。”
“你!”葉瑤兒氣的臉色一青,卻無話反駁,哼了一聲說道:“反正你做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就是姑媽想包庇你,也不可能包庇。”
鳳鈺靈呵斥道:“瑤兒,休得胡言亂語,姑媽持家公正,執掌博元侯府以來,不偏不倚,以家規為綱,全族上下人人敬服,還不快給姑媽認錯。”
“我……我只是一時口誤,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媽……”葉瑤兒可憐兮兮說道。
葉斕芷倒是沒計較這些,擺擺手,看向姜晚琇說道:“晚琇,此事確實是你的責任,藍心自願貢獻兩船鹽,那就你賠八船鹽,從今日起,商行交給藍心管理。你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婆婆,我不贊同你的判定。”姜晚琇義正言辭否決。
梅藍心目瞪口呆,沒想到姜晚琇竟然敢反駁葉斕芷。
“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認罰。”
葉瑤兒又跳了出來,“你不肯把商行給二嫂打理,是不是想中飽私囊,給了二嫂你就沒這機會了!”
宋沅奚眉頭一皺,手指一彈,一枚銀裸子打在了葉瑤兒的啞穴上。
葉瑤兒徒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又被點了啞穴,一個音都說不出來。
“世子,你這麼做就過分了,瑤兒雖然說話直,但未嘗沒有幾分道理,你怎麼能點她的啞穴呢。”梅藍心忍不住說道。